这不再是镇压她的符篆, 而是永恒欢愉的宝器。 银白小兽又分化出几只来, 一只跃到方稷玄的背脊上, 一只缠绕着他的腰胯, 一只见缝插针的撩拨他。 方稷玄觉得这世间能有一个肯喜爱他的,肯陪着他的释月真是太好了,让他可以释怀过去漫长的折磨。 她看起来是娇滴滴的白瓷瓶,摸起来是软绵绵的糯年糕,但她实际上强大而贪婪。 不论方稷玄有多么频繁而惊人的索求,她只会尽情而肆意的享受。 小兽已经消失不见了,欢好过半,释月也会支撑不住对分身的控制,无法再享受全盘掌握方稷玄的感觉,而是迎来被操控快意的时候。 情浓深处,方稷玄只觉神识被释月熟稔的撬了开来,他全无抵抗的放任她裹着冰凉而锋锐的灵力席卷而至,在熊熊火焰之中诞生一道道爆裂的白光。 神识之域里的景象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许多改变,池水蔓进了森林里,森林长进了池水里。 水杉,那种能在浅水中生长的树木,一株株散着它绿雾般的枝叶,将池水映成轻轻浅浅的绿。 这里的池水很宁静,那些游鱼和花都不见了,再怎么惊心动魄的经历成了回忆,也只是一捧只想和水杉相依的池水。 方稷玄和释月懒洋洋的躺在池水上,顺着水流蜿蜒,绕过一树一树。 流到一处,他们携手没了进去,转脸就见方稷玄背着重弓大步流星走进营帐中。 帐外铁骑萧肃,帐内的几个副将倒是或坐或卧,难得说上几句闲话。 罗辛听声辨人,抓起一个还烫的饼子朝方稷玄扔了过去。 方稷玄面上还有泥脏血痕,但在军营之中,谁身上又是干干净净的呢? 他抓住饼子撕咬一口,道:“说什么呢?” “说是南地水患不断,国师献策将昌宝塔的十樽肉身菩萨投进长河。听说当时水势就缓下来了。若此法有效,南地地热肥沃,一年三季,到时候军粮就不缺了。” 妖道主意多,一天一个,如今想来很多提议都是为了掩盖其真正的那一个。 方稷玄没太在意,一招手,几人顿时聚上来前来,围看沙盘商议阵法。 池水倒着从眼前流过,释月枕在方稷玄的胳膊上,不解道:“肉身菩萨?那年头倒是有不少坐化成佛的僧人,但十樽?怎么容易就凑齐了?” “十樽应该是阵法所需,至于够不够么,反正不够他也能找来充数的。因为他根骨拙劣,难以成仙,多少仙胚折在他手上,如果不够,应当是用仙胚糊了泥浆充数吧。” 方稷玄并不是很想管与妖道有关的一些事,不过揽着释月在怀,他心情总是很好。 可怜炎霄一气写了十张大字,写到天黑,只觉得很有进步,可前前后后找爹娘却找不见。 释月和方稷玄在虚无结界之内,好笑地看着他翻米缸钻水缸,捅灶眼搬柴火,又拿起一个倒扣的簸箕探头看。 “谁会在哪?”方稷玄无语地说。 释月还没说话,又见炎霄跃上房梁,跟那窝羽翼渐丰的雏鸟大眼对小眼。 炎霄巡了一圈,眼见时辰已经到了,但自己维持人形却并没有困难。 他垂眸想了一想,忽然散成一团星星点点的火光,看得那窝雏鸟惊叫不断。 火光四处乱窜,终于触到了结眼,一粒小小火星艰难的钻了进来。 瞬间,周遭景致如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,等画面平复,炎霄就见方稷玄在二楼窗里瞧着他,目光中有一丝赞许。 释月从炎霄身边走过,揪了揪他的耳朵,推开河埠头前虚掩着的小栅栏,朝卖些蔬菜鱼虾的渔船招招手。 炎霄一下就开心了,蹦蹦跳跳追着释月挑拣自己的晚膳了。 ?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