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战时,您这里就是中军帐啊!” 五皇子哗地甩开一把洒金折扇,不紧不慢地摇了起来,嘴角仍是那抹意味不明的笑。 广德侯笑容渐浅:“殿下这玩笑开得大了些,若逢战时,臣也只能为圣上冲锋陷阵而已,哪配待在中军帐里?……五殿下今日光临寒舍,不会只是想和臣开个玩笑吧?” 五皇子看着院子里匆匆忙忙摘黄纸的下人,笑了笑:“侯爷猜得不错,我今日是特意为了令公子而来。” 广德侯一下就想到自己的三儿子:“多谢殿下关心,犬子近日一直在家中读书,不知是何事惊扰了殿下?” “看来侯爷还没听说啊。也难怪,此案是刑部负责,顺天府从旁协助,证据也是昨日刚刚取得,尚未提报。” 五皇子将扇子一阖,背着手在人家的书房里踱起四方步来。 广德侯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,只静静地听着。 “金城坊的羊毛胡同查抄了一家医馆,那医馆表面上治妇人不育之症,实则是为一些世家子弟提供迷|奸妇人的场所。那医馆的东家手里有一本册子,所有曾去那里寻欢的公子少爷都记录在册,除此之外,日期、时辰,受害的妇人都记录得一清二楚。” 五皇子恰到好处地停下来,好整以暇地坐进了太师椅,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热气。 广德侯搭在扶手上的拳头一紧,面上仍是云淡风轻。 “殿下有话不妨直说。” “好!侯爷不愧是行伍出身,最是直爽。其实我今日来,只是想告诉侯爷一声,虽然三公子的名字在册子上出现了不止一次,但我认为那一定是医馆的人弄错了。侯爷您是知道的,圣上对于世勋子弟欺压百姓之事,一向是从严惩治,若是再赶上言官弹劾,事情便会愈发不可收拾……” 五皇子边说边觑着广德侯的神色。 “为了不给侯爷造成不必要的麻烦,这一两日我便会将册子拿过来,当着侯爷的面将那写错的几页销毁。” 第23章 硬上 广德侯整了整覆在膝上的袍子,缓缓道:“……若果真如此,真是要感谢殿下了,只是殿下如此善举,不知老朽能为殿下做些什么?” 他看上去居然有些漫不经心,五皇子见他如此,甩开扇子笑了笑。 “侯爷多虑了,我一直钦佩侯爷的英雄气概,苦于找不到机会向侯爷表露。所以这件事,侯爷安心受用即可。” 广德侯一听他说不求回报,不禁苦笑了一声。 “群臣间有传闻,说几位皇子中五殿下最是心如止水,只求安逸玩乐。老朽原就觉得这是一派胡言,今日一见,果然如此。五皇子这份厚礼,老朽怕是消受不起啊。” 五皇子笑容不减。 “侯爷怎么看我都可以。不过时辰不等人,侯爷受不受这份礼,要快些决定了。据我所知,都察院尚未收到那本册子,不过也就在这一两日了。若是等刑部的沈侍郎将账册交上去,一切可就由不得侯爷了。” 广德侯垂眼沉吟了片刻,再开口却不提这事。 “听说圣上前些日子让诸位在京的殿下在各部衙门里选一个去历练,四殿下选了户部,六殿下选了吏部,都是颇有实权的衙门。唯独五殿下选了顺天府这个夹缝里的衙门。 “旁人说五殿下选了个最差的,老朽却不这么看。顺天府的权力的确有限,但京师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,或是众臣家中有个小灾小难,顺天府都是最先知道。 “是老朽钦佩五殿下才对。” 五皇子听罢,笑而不答,只扇着他的洒金折扇等着广德侯下决心。 …… 刑部衙门里,柳青已将河神案的结案陈词重新写好。 沈延面无波澜地将陈词翻阅了一遍,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,就放到一边去了。 他什么都不说应当就是通过了。 沈延余光见她站着不动,抬头看她:“还有事?” 柳青咽了咽口水,往前凑了凑:“大人可还记得,大人曾答应下官,若下官三日破案,大人便允下官自由查阅库房的卷宗。如今下官如约破案,大人可否……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