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其熟悉。她这种眼神里的机灵劲真是像极了某人。 他自打进门的时候发现柳青的眼神亲切熟悉,便越看越觉得这眼神真是和某人的极为相似。 “大人,” 柳青想到一事,“那些做掠拐营生的奸人历来难抓捕,一般都是有百姓发现某处民宅有异常,报告官府,官府再去清查,或是官府比对多宗案件,发现某一地点经常有人走失,官府在那处放出诱饵或派人化装巡查。可眼下,咱们手头的案件实为有限,这两家姑娘走失的地点又不同,咱们从何查起?” “……” 沈延的目光明明就定在她脸上,却似乎没听见她的问话。 “大人?” 柳青见他没反应,又唤了声。 “……哦。” 沈延这才移开目光。 不觉间,他已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, 不论是何种神色,惊讶也好,认真也罢,这二人眼中的神韵真是太像了。 他之前竟从未发现。 不过也难怪,这二人一为女一为男,且相貌相差甚远,甚至连眼睛的形状也不甚相同,一个生了双带着甜意的杏眼,另一个则是一双清丽的凤眸。 他自然知道神韵这回事看不见摸不着,而这二人又绝不会有半点关系,可他一时间就是移不开目光,总觉得怎样都看不够,只想再多看一会。 “……你说的对,” 他垂眸整了整膝上的袍子,“若是全无线索,确实不好查。但是据我得到的消息,有个地方很可疑,你明日可以先去看看。” 他从书案上寻了张纸,提笔写了个地点。 柳青拿起纸来默念。 “琼楼。” …… 第二日,柳青托梁虎跟袁侍郎请了个假,按照沈延给的地点找到了那个叫琼楼的地方。 这里是金陵城的南城,所谓的琼楼其实是两座以拱形连廊相连的三层楼阁,连廊外种了许多稀有的花草。那各色的花草高低错落,随风阵阵摇摆,倒是缤纷绚烂。琼楼的周遭不算太热闹,却也有些饭馆、茶楼之类的。 沈延先前说他也是才听说这地方,并不知道此处明面上是做什么生意的。柳青状似不经意地在这条街上溜达了一会,见琼楼外挂着一条条彩绸,比旁的楼阁鲜艳许多。两座楼外,一侧站着几个穿红挂绿的女子,另一侧站着几个打扮妖娆的相公,都在娇声地招揽客人。想来这琼楼就是家青楼而已。 或者说,一座是青楼,另一座是象姑馆。 从明面上看,这地方就该是少女、娈童皆有,且这附近并不是很热闹,若作为掳拐人口的中转站或是临时的藏匿之所,想必很难让人发现端倪。 略贩奴婢历来都是合法的营生,但若所贩之人是掳拐而来,则是违律的大罪。虽然眼下尚不能确定此处做着违律的生意,但柳青觉得若她是那些不法的人牙子,便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藏人。 就她以往的经验,人牙子把掠拐来的人集中到这种地方之后,会按所谓的“品相”卖给不同的买家,或者成批送往外地,再由外地贩出。 若琼楼是这样的藏匿之所,他们总要有个送人进出的隐蔽通道。沈延千叮万嘱不让她自己进去探路,她便一直坐在斜对面的茶楼里,静静观察。 这一日里,她先后看到过送水和送菜的大桶运到琼楼后门。 她原本怀疑这几个桶内有玄机,却见楼里出来人用水桶挑了水,用竹筐装了菜送进去。那些取水和菜的人来来回回好多趟,看他们取走的水和菜的量,足以装满那些大桶了。也就是说,那桶里是不可能塞进人去的。 柳青一直在茶楼里守到打烊,居然什么线索都没找到,颇有些焦虑。 昨日她问洪敬白纸坊那间铺子的事,洪敬半个字都不肯吐露,她只好用他女儿的下落作为交换。洪敬不见兔子不撒鹰,非要她把女儿送到他眼前,才肯告诉她当年的事。 她心里想的是,若能抓到那些不法的人牙子,或许可以拿到他们手中的花名册。许多人牙子会做一本册子,上面记录着从哪里拐来的人卖到了哪里去。或许洪芳的名字也在其中。 自然,并不是所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