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曦主仆、任丹青和冉杓皆在大堂内候着了。 众人一打眼就看到冷海押解着一个模样五官肃正、浓眉大眼的舒朗男儿走进来。 与陆青帆那股清冽如松的冷峻英俊不同,岳迅通身透着一股书卷的秀雅气,灼灼气质十分出众。 云曦瞟了一眼旁边眼底含泪的雪明姑娘,心下暗叹不怪雪明姑娘芳心暗许,这岳迅模样确实俊。 岳迅骤见雪明、眸光亦是一怔,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,竟没再看她一眼。 “大人此行顺利。” 云曦迎上去,冲陆青帆弯了弯眉眼,小声提示道:“卢尚书在屏风后面听审呢。” 想来是不放心陆青帆呢。 陆青帆眼底涌上一抹暗芒,微微点头,表示明白。 “云姑娘也夸夸属下啊,人是属下逮回来的。”冷海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抢功。 云曦掩唇笑道:“海护卫辛苦了,待讯问完了给你做打卤面。” 上次云曦露了一手,那打卤面便成了冷海的心头好,时时刻刻都要念叨上几句。 “那属下可有口福了!”冷海激动地搓了搓手,眼神催促着已然端坐高堂之上的自家大人快些审讯。 陆青帆眉眼一沉,冷海再不敢作怪、赶紧收敛笑模样退让到一旁。 云曦主仆也悄然站在旁侧。 入京以来,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利用刑部衙门的大堂审讯凶犯。 惊堂木骤然一响,差役们举着杀威棍“威武”的冷喝令周遭的空气都跟着紧张凝滞起来。 蓦地,衙门外涌入不少百姓,皆被差役阻拦在了堂外。 一个小姑娘满脸兴奋、崇拜的目光盯着堂内的陆青帆一行:“太好了,终于能看到陆大人和云仵作判案了!” “乖乖,这凶犯长得可真俊!不会是薄娘相好的吧?爱而不得、愤起杀人!” “胡说!你看看雪明姑娘的表情……分明他俩才是一对儿。” “难道是这小哥儿为了给雪明姑娘赎身,薄娘不许、一怒之下杀了人了?” 一时间,堂下七嘴八舌地说甚的都有,那想象力好的俨然脑补一出“爱而不得三人行”的虐恋故事来,看向“两位事主儿”的眼神也变得复杂怜悯。 陆青帆见状墨眸一转,看向任丹青。 任丹青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,他压根没让百姓来听审啊! 事涉前番诸多案件,又有前户部侍郎易铎和大调之事的影子,万一再攀扯上德妃娘娘和皇子……知道的人越多、刑部的处境就越棘手。 他才不会干这等傻事儿呢。 任丹青福灵心至,瞬间反应过来。他冲陆青帆指了指后方的屏风,恐怕是卢尚书和他的师爷搞得鬼。 “看热闹不嫌事大啊……”云曦也读懂了任师爷的意有所指,不禁喃喃道。 卢尚书的心真大。 陆青帆眸光微沉,立时决定只审杀人案、不问易铎身后事。待堂审结束后再细问岳迅逼供薄娘的前后因由不迟。 一记惊堂木让堂内再度安静下来,陆青帆沉声道:“堂下嫌犯何人,报上名来!” “下官岳迅,参见侍郎大人。”岳迅虽被五花大绑,仍旧沉敛眉眼行礼,乍一看更显得端秀知礼、颇有翩翩君子之风。 要不是捉拿岳迅时,那厮滑不溜手、负隅顽抗,还欲拉户部侍郎仲天恩垫背,冷海都险些信了这厮的人畜无害。 “本月中旬十六、十七、十八日,你在何处、做何事?” 既有百姓围看,陆青帆审讯犯人便不能如以往那般单刀直入。 岳迅亦是瞅准了这一点,所以才表现得那般平静无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