搔脑袋:“都是伙伴,每天同吃同住同劳动的,哪有什么凑不凑的?” 魏民一把将他揪住就往外拖:“我上班,你也别闲着,赶紧趁着雪小捡柴火去。” 知青点的房子共一条檐廊,胡焕新嗷嗷叫着被魏民拖出屋,引来众人注目。笑的笑、叫的叫,顿时热闹起来。 “天冷,厨房的水缸结冰没?” “你别墨迹了,一起去看看咱们的池塘结冰。” “走走走,活动活动筋骨,不然天天窝在屋里整个人都要废掉。” “哦,对了,今天厨房是谁值班?提前准备一下,等肉领回来就炖一锅红烧肉。” 烟火气十足的对话驱散冬日寒冷,让这个下雪天有了浓浓的人情味。 陶南风在屋里拍打着身上的雪花,抿着唇轻笑。 萧爱云咳嗽了两声,赶紧用被窝把自己裹紧,像只蚕蛹一般,对着陶南风撒娇:“好南风,帮我倒杯水来好不好?” 李惠兰从床上跳下来,瞪了萧爱云一眼:“你呀你呀,缠着南风做什么?我来给你倒水。” 叶勤坐在窗边梳头发,撇了撇嘴:“你们都别理她,萧爱云就是恃宠而骄。她感冒早就好了,想偷懒不起床呢。” 萧爱云没奈何只得起了床,光脚踩着棉鞋走过去倒了杯水,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,喝完了大喘一口气:“妈呀,好冷。” 四个女孩有说有笑,洗漱、早餐、收拾屋子,看看时间也才九点钟。陶南风安静看书,李惠兰精心侍候她那盆春兰,萧爱云和叶勤两个嘴馋的在门口张望:“怎么还没通知我们领肉?” 直到下午,魏民才扛着一个竹筐回来,站在屋前地坪喊:“肉来了!肉来了!” 乌泱泱一群人欢叫着从屋里窜出来,伸长脖子往竹筐里看:“有多少?我看看,给我看看。” 魏民将竹筐放在檐廊下,里面码放着一条一条白花花的猪肉,还有一长串灌了猪血的血肠:“一人三两猪肉,我们知青点二十个人,总共六斤。一刀一斤,这里有六斤,后腿、前腿、前夹、五花、排骨、脊骨各一斤。一个知青点另送一挂血肠,其他下水被食堂留下,晚上煮面条,人手一碗。” 血肠,是当地的一种美食。将猪血灌进清理好的大肠,晾晒干即成。切片炒辣椒、清蒸,美味无比。 陈志路脑子活、会算账,看一眼竹筐里的肉与血肠,皱眉问道:“先前不是算过每人能分到四两肉,怎么到手变成三两了?” 刚才还欢喜无限的知青们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内心也升起一阵疑惑。对呀,八斤肉变成六斤,剩下那两斤肉到哪里去了? “唉……”魏民叹了一口气,“罗主任抠门得很,非要每人扣一两肉下来,说做成腊肉好过冬,农场要备战备荒呢。” 每人一两,知青点一下子少了两斤肉。这一下顿时炸开了锅,都不满起来。 “现在都是大锅饭,平均是四两就四两,凭啥他罗宣说扣一两就一两?” “真是罗剥皮、罗抠门!简直就是恶霸地主,连我们的口粮都要抢。我们五百多号人,一人一两就是五十多斤肉,谁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!” “你魏科长大小也算领导,怎么不说话啊?” 魏民听到大家的埋怨,想到罗宣堂而皇之的说辞,摊开手道:“我也没有办法,先前还说扣二两呢。要不是我极力争取,恐怕连这一筐子肉、骨头、血肠都分不到。不信你们到其他知青点去对比一下,我们这一竹筐子的肉多肥!” 知青们一听魏民的话,看竹筐里的肉肥得流油,便暂时放下不满,你一言我一语地提着建议。 “先前还以为每人四两肉蛮多咧,现在一看可不能敞开肚皮吃,得省着点。” “是呀,把肉腌一下挂起来,咱们先用骨头炖土豆吃吧?” “肥的炼油,以后炒青菜、下面条放点猪油香得很。” 只有陈志路嘱咐魏民:“你可得盯着点儿,等到过年的时候如果罗主任拿不出来五十斤腊肉,那就是被他们贪污了。” 魏民点头:“嗯,我记得的。” 他其实也有些担忧。听说往日分猪肉的时候焦场长会让后勤科留下一部分,过年前送到省城农垦局、农业局。账面上记着的是公关支出,为的是保证来年农垦局给农场拔种子、送知青劳力过来。 知青们算的是明帐,可领导们算的是暗帐。魏民刚刚加入领导班子,对整个农场的运作规则并不清楚,不敢胡乱干涉。 到晚上每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