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,你现在身体还好吗?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 陶南风在一旁听到这话,心里忽然咯噔一声,面色变得凝重。 在那本书里,父亲在自己早夭之后自责悔恨,五年之后患病去世。书中只提了一句瘦得虚脱,并未说什么疾病。 原本想着现在自己活得好好的,父亲自然也就不会难过生病早亡。可是听陶悠这话的意思,难道父亲身体有什么隐患?和不好好吃饭有关的毛病? 陶守信没有想那么多,到底是自己养了八年的女儿,见她此刻真情流露,也有些心软,脸色渐渐平缓下来,长叹一声:“你都是有对象的人了,好好过日子吧。以后别再喊我爸,我不是你爸。” 陶悠取出手绢拭泪,轻声道:“好,我知道的,您也要保重身体。南风妹妹一年难得回来一趟,您平时总吃食堂,我这心里……” 父亲不擅厨艺,平时工作也忙,哪里会有心思认真做饭,多半都是在食堂对付。陶南风听在耳朵里,记在心上,暗自寻思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。 陶守信挥了挥手:“回去吧,以后别来了。” 陶悠拉了拉郑绪兴的手,示意他开口。 郑绪兴道:“陶教授,听说您是业内有名的建筑大师,我们钢铁厂现在要建职工宿舍区,想请您帮我们做设计,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?” 陶悠略带兴奋地说:“爸……唉!我喊了您八、九年的爸爸,这一时半会改不了口,您别生气。郑绪兴在钢铁厂有关系,这次的设计费会比较高,您私下里接活,只要找学校设计院盖个章就行。” 陶守信一听,勃然大怒,一把将两人推出房门。 “走走走!你们想私底下赚这个钱,就别来找我!”陶悠还没反应过来,已经被陶守信推出,随后从屋里丢出两个礼品盒。 “砰!” 房门猛地关上。 门内陶守信怒气依然没有平息,对陶南风说:“我怎么就没发现,陶悠整个人都钻进了钱眼! 钢铁厂要盖职工宿舍这是好事,就正规地找设计院,或者请我当专家评审都没有问题,却偏偏要搞什么私下交易,这是什么东西!国家的钱就是被这些蛀虫给搞没有的!” 陶守信一辈子正直,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陶悠却是个擅长钻营的小人,怒不可遏,在家里叉着腰骂人。 “为人不正,令人不耻,以后她来谁也不许给她开门!” 陶南风眼中带笑,提醒了一句:“爸,刚才是你自己开的门。” 陶守信瞪了她一眼:“以后我看到是她,一个字也不说,直接赶出去。那个郑绪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还是国家干部,钢铁厂的中层领导,好好的职工宿舍竟然想为自己谋私利,我呸!” 萧爱云第一次见到陶教授发火,有点吓到,缩在角落一声不敢吭。 陶南风倒是见惯了父亲骂人的模样,扑哧一笑,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父亲面前。 “爸,你别生气了。陶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,只是你以前没有看出来了罢了。冯春娥在遇到你为了从农村跳到城市,所以不挑人品嫁给陶悠的亲生父亲。 陶悠现在找对象看中的依然是权利地位,半点不计较人品,她们母女俩是一路货色,都是势利眼、见利忘义的小人。” 陶南风冲父亲使了个眼色:“您忘了,陶悠原本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?现在匆匆找这么个胖子,估计是日子不好过,又想走走捷径呗。” 陶守信一辈子靠自己,独立自主惯了,从来没想过还会有人不断依附他人向上攀爬。听女儿这一分析,想到陶悠未来要嫁的人应该是乔亚东,现在却换了个人,心中一惊,慢慢冷静下来。 再喝一口茶,看自己女儿真是越看越爱。 人都说相由心生。陶南风五官端正,眉秀鼻挺,眼眸间透着的都是灵慧与善良,这孩子是个正直端严的性子,有陶家的风骨。 陶悠和陶南风一比,真是品性差得太远。 想到这里,陶守信恨恨地说:“让她姓陶,真是辱没了这个姓氏!” 也不知道为什么,陶悠对这个“陶”姓非常执着,死也不肯改姓,每次一提这个就哭哭啼啼。 陶南风沉思道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