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惊叹一声:“啊,我只听说过院后村,但平时院子里的人都不让我们往这里跑,说是乡下粗鄙、不堪教化,没想到……这里这么宁静美好。” 陶守信没有再说话,边行边看,从专业视角评判着这个村庄的平面布局、规模体量。 三个外人出现在村庄里,引来村民好奇的目光。 好在向北来过几次,走几步便有人跑过来跟他打招呼:“向北,村长说你今天会来,让我在这里等着。他在海叔家帮忙修屋,让你去那里找他。” 向北谢过之后,便领着陶守信与陶南风拐了个弯,往村里头走去。 陶守信笑道:“看来,向北对这个村很熟啊。” 向北解释道:“我从小就在农村里长大,一到这里如鱼得水,和村长、书记都混熟了。嘿嘿,南风学习忙,我没事就瞎逛。” 陶守信倒没有责怪或者嘲笑的意思,他只是诧异于向北的社交能力。 平时向北话也不多,但与人打交道总能敏锐感知对方心思,迅速拉近距离,这是天生的本事。 “挺好,我和南风都没这个天分,将来南风与你结婚,这个对外交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!”说完,陶守信在向北肩上拍了拍,以示鼓励。 向北只要一想到和陶南风结婚便会生出无穷的力量:“好的,您放心。” 三个人刚刚走了十几米,便听到前头有人惊呼。 “快来人啊……” “房梁垮了,海叔摔下来了!” “这老屋盖了几十年,瓦都长草了。” “我过去看看!”向北一听疾步如飞,奔在最前面。陶南风与陶守信对视一眼,加快脚步紧跟其后。 老屋修缮如果主体结构出现问题,那就是大问题。 赶到现场,一片瓦砾碎块之间,灰尘漫天,地上倒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,额角摔破,血迹斑斑,一条腿也呈现扭曲状态,显然是骨头断了。 向北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,急救水平一流,迅速抢到那汉子身边,放平、正骨、上夹板,一气呵成。 另外一个五十来岁的憨厚老汉这才松了一口气,招呼人卸下一块门板,把受伤的人抬上去:“赶紧的,送校医院。” 一群村民正在忙乎,忽然房梁处又是一阵抖动,“哗啦啦”地向下掉瓦片。 瓦片上都是灰、泥,砸在地面碎成无数碎块。 那老汉右手拿着根旱烟杆,慌忙扯开嗓子喊:“都退后,这屋要垮了!” 人群呼啦向后退开,那栋一层的砖瓦房露出全貌来。 陶守信伸开双臂护着女儿向后,边退边观察眼前房屋。 陶南风凝神细看,眼前顿时冒出无数白线、红线、绿线……屋顶有一片极大的红色区域,眼见得这屋就要垮塌。 屋里传来一声惨叫:“我腿被压住,动不了了,来个人帮帮我——” 一个妇人尖叫起来:“柱子,柱子还在屋里!” 向北下意识地要往屋里冲,却被陶南风一把伸手拉住。 向北力气没有陶南风大,一下子竟然没有挣脱开。 陶守信在一旁吼道:“你凑什么热闹!” 陶守信站在一旁真是急得满头是汗,帮助人可以,但要量力而行,这屋子眼见得就要倒了,这个时候冲进去,是要找死吗? 陶南风目光冷静,对向北说:“等一下。” 她四下里扫了一圈,地面有一堆刚伐下来的杉木,去掉了树皮,外表光溜,颜色浅黄,显然是准备翻修屋顶用的。 陶南风弯腰提起两根,抬腿便往即将垮塌的房屋走去。 她的动作太快,陶守信刚开口要阻拦,陶南风已经提着圆木走到旧屋之前。 六、七根粗大的绿线就在眼前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