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南风笑眯眯点头:“好!” 范至诚激动得眼角洇出胭脂色,努力挺起胸膛,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细细的声音:“好。” 斯文败类最怕什么?最怕被当众撕破脸皮。 阮学真被陶守信当着学生、同事的面骂“不要脸、无耻、猥琐流氓嘴脸”,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。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撕他的脸! 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闷亏! 阮学真红着眼睛四下里扫过一眼,学生一个个吓得装鹌鹑,垂头屏息,生怕被他点名。 郭仪第一次见识到陶守信的脾气,也有些尴尬,只能强笑道:“唉,这个陶教授,怎么就不通情理呢。” 大家都是混学术界的,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? 只能说郭仪不了解陶守信。陶教授为人刚正,看着挺温和有礼,但一旦触及他逆鳞,发起脾气来那可是六亲不认。 冯悠是见识过陶守信发脾气的,她刚才一听到阮学真说什么“女流氓”就知道要遭。陶南风是陶守信的命根子,哪里轮得他来说三道四? 阮学真突然大喝一声:“不要听这个江城老家伙的胡言乱语,大家赶紧干活!” “是!”学生呼拉一声便散开来,不敢停留片刻。 阮学真咬牙道:“冯悠,你过来。” 郭仪以为他要报复冯悠,忙道:“虽说她喊一声叔,但毕竟是我们的学生……” 阮学真横了他一眼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。我只是问问冯悠,看她知道多少陶守信的事情,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。这次项目,我们志在必得!绝对不能让那三个外来户抢了生意。” 郭仪叹了一口气,走到两个正在测量的学生那里指导工作,溜冰场的门口只留下阮学真与冯悠二人相对。 另一边,陶守信疾步如飞,胸中怒火还没有散尽。 三个人埋头赶路,走到招待所门口,陶南风忽然扑哧一笑。 陶守信停下脚步,瞪了她一眼:“你还笑!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。” 陶南风亲密地挽住父亲胳膊,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,柔声道:“爸,有你护着我,真的很幸福。” 以前被冯春娥、冯悠遮挡,陶南风与父亲日渐疏远,但后来陶南风在农场找回自信,和父亲实话实说,父女俩的感情便一天好似一天。 陶守信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,索性便笑了起来:“你呀你呀,我是你爸,当然要护着你。” 范至诚突然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:“陶南风,你护着我,我也很感动。” 陶南风站直身体,深深地看了范至诚一眼,表情变得严肃。 “范至诚,我护得你一时,却护不了一世。现在是和平年代、法制时代,你怕什么?喜欢什么、不喜欢什么都得自己大声说出来,不然,谁知道你是被欺负、还是心甘情愿?” 明明以前搞阴谋诡计对付自己的时候挺能干,怎么遇到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却像个软脚虾?没一点正经材料。 范至诚沉默不语,低下头一起走进招待所,上了二楼,跟着陶守信走进房间。 一进房间,房门刚关,范至诚忽然缓缓蹲下,抱住陶守信的腰,开始号啕大哭。 哭声凄厉,饱含着无穷的委屈。 吓得陶守信头皮发麻,低头看着范至诚的脑袋,一只手悬在空中半天方才落下,拍了拍他脑袋:“好了,好了,都好了。” 陶南风估计他是触动心事,无法自抑,索性纵容他宣泄一回,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。走到正对着床头的桌边,打开电风扇,提起开水瓶泡了三杯茶,放在茶几上。 招待所的杯子都是印花的玻璃杯,茶叶也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