坏了。” 夏徜和陈英双双看向夏莳锦,目光夹带着疑惑。 夏莳锦缓缓道来:“阿兄读的书虽多,却都是圣人大儒传下来的正经学问,不比我看得书杂。在我们大周,火药只在年节时用作烟花观赏之用,可我却曾在一本奇闻异志中看到,外邦人拿它当武器。” “武器?”陈英瞪大着眼,万般不理解一绽而败的烟花,也能用来当武器用? 段禛的眼底却散出淡淡柔光,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欣喜。这个小娘子,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,不管他本已将她想的多好,她总能时不时给他一个惊喜,比他之前以为的还要好。 夏莳锦笑眸里绽了光:“是啊,它可以是很厉害的武器!” 贼船越来越接近,段禛目测已到了最佳距离,将弓再次拉满,风声拂过弓弦,在幽静的夜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。“咻”的一声,羽箭离弦,激射向远方,转瞬就消失在雾里。 夏莳锦捂着耳,她虽没见过火药当武器使,但却知道年节时放烟花的声音,也是震耳欲聋的。段禛瞟向她时,方才意识到小娘子胆子小,立马丢了弓,将手捂在她的耳上,也一并将她的手捂住。 同时一声巨响震彻天际!一片亮白穿透雾气,映亮湖面,之后便是熊熊火焰燎亮了夜空,平静的湖面掀起巨大波涛! 画舫上的四人都看得清楚,不远处的那艘大贼船已被解体,就连身后的几艘小穿也跟着遭了殃,葬身火海之中,只有离得远的几艘才得已幸免,但也瞬间被那巨大的水浪掀翻,无数山贼疾呼大喊着跳入湖中,才保了一命。 这巨大的威力,连早就知晓火药可当作武器用的段禛本人亦觉震撼,其它三人就更不必说。 不过在那火光照燎下,他们也很快发现那些跳入湖中的山贼开始拼命朝着他们的画舫游来。是啊,他们也没有退路了,只能殊死一搏了。 先前陈英回船舱取弓箭时,也顺手带回了几把剑,段禛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用惯的宝剑,丢掉剑鞘,又将另一把剑丢给夏徜。 夏徜只愣了一瞬,便即将剑拔/出,傲骨凛然地挥剑面着前方!他平日连拳脚都不会,更别说舞刀弄剑了,但眼下生死关头,纵是一介文士也不能认怂。 就连陈英也给自己准备了一把,举剑挡在段禛面前,心里暗暗立下誓言:就算今日他没本事保护殿下,也得走在殿下前头,先去那头打点打点。 看着眼前各自握剑的三个男人,夏莳锦却找不着属于自己的武器,急得问陈英:“陈中官,你没给我也拿一把吗?” 夏莳锦说这话时,已有游得快的山贼靠近了画舫,一只黑黢黢的手猛地够到船舷上,离着夏莳锦的脚就只差一寸!段禛手起刀落,夏莳锦只见白光一闪,便有一只断手飞起又落下。吓得她惊叫一声! “阿莳快回船舱!”段禛和夏徜竟是同时开了口。声音落地,两人对视一眼,最后齐齐投到夏莳锦的身上。 夏莳锦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是累赘,哭着点点头:“好……” 段禛心口豁地一疼,随后强自忍着,反去哄她:“别哭囡囡,不会有事的,听话,快去藏好。” 陈英在旁看的难受,这里除了殿下自己,也只有他知道殿下此时的心有多痛。便也帮了句腔:“是啊夏娘子,奴才求求您,您快别哭了。” 段禛横他一眼,陈英立时闭了嘴,知道自己多话了。 夏莳锦也不知为何,明明心里怕得要死,可段禛不要她哭,她果然就止了哭泣,深深同他对望了一眼,转身跑回船舱里,躲去了茶案下面。 起先她在漆黑的茶案下面藏着不敢抬头,后来听到外间有了打斗声,她的心便揪得更紧,总觉得自己不该等在这里,应该为大家做点什么…… 于是她从茶案下钻出来,借着月光四下看了看,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器了。只顾着看墙上挂的东西,她一时忘记看脚下,竟被角落里的一个冰桶绊了下,而那桶一歪,冰块洒出,她也跟着滑倒在地。 夏莳锦趴在地上,觉得右掌心很疼,可凑到眼前看了看倒是未见伤口。不过她突然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。 她仔细辨认了一番,是那些冰块,这时忽然想起之前进宫时就听宫人提过,夏日里御医会开一些甘草熬汁,再用汁水制冰,如此摆放在主子们的殿内,随着水气挥发不仅带来清凉,还有防中暑的奇效。 甘草水…… 夏莳锦忍不住心下的狂喜,差点就又哭了出来! 她连忙将其它几桶甘草冰都收集到一处,然后隔窗观望了下船后的甲板。船舱内自是漆黑一片,可甲板处却借了月华,能看得比较清楚。 因着画舫是头朝贼船尾朝后,是以那些游过来的山贼大多都在船头就爬上了甲板。有几个鸡贼的,许是担心刚够上甲板就被斩了胳膊,便多游一段从船中间爬,上船后再冲去船头协助其它山贼。是以这会儿船尾的甲板上倒是没什么人影。 夏莳锦悄悄将门打开,提着两桶冰往船工那处去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