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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节


尾一抹红,叫人看着不忍心。可陈英还是把这话讲了出来:“夏娘子哭时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夏娘子遇事一哭,殿下的心疾便会复发,以往夏娘子哭时,殿下甚至有几回疼得满床打滚儿……”

    夏莳锦怔然的看着陈英,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懂了,可怎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呢?“为何,为何我一哭他就会犯心疾?”

    “哎,老奴要是知道为何,早就想法子帮殿下化解了。”

    之后陈英生怕夏莳锦不信,又提及了几件往事,最后说起寒山寺那回。

    “那时夏娘子在寒山寺遭了陆正业的算计,殿下正是因着突然的心痛难忍,才推测娘子出事了,当即派出情报司的暗卫去打探您的消息,最后在寒山寺的后山终于寻着了您,及时拿暗器射伤陆正业,这才让夏娘子逃脱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那回救我的是段禛的暗卫,不是贺良卿?”

    陈英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所以、所以陈中官说的都是真的?”

    “哎哟,老奴都说得掏心掏肺了,夏娘子您怎么还不信呐?不然您仔细回想一下,殿下在您掉泪的时候,可曾有什么不对劲儿。”

    第65章 偷听

    夏莳锦略一回想, 果然。

    第一回发现这点,是郑婕妤下药毒害她不成,自己却被赐死那日。当时她看着郑婕妤躺在门板上, 被宫人抬出了宫,她心里又怕又惊, 不知不觉就掉了泪。很快段禛就出现在她面前, 她抹泪时的确看见他神容有些微变, 还曾捂了几回心口处。

    最近的一回, 便是在船上时, 她一掉泪段禛就捂上胸口发出一声痛吟。他拿扯到了伤口来搪塞她,可她当时就觉得怪异,他手捂的那处根本无伤。

    如今想来, 到是一切都对上了。夏莳锦蓦地就理解了段禛对自己的上心。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其实殿下一心让我做他的太子妃, 是为了将我留在他身边,以便可以掌控我的喜怒?”

    难怪每回她一想哭时,他便立马设法哄好, 这听起来虽然没什么,可夏莳锦在这知道这个原因后, 竟有些难受。

    原来一切,都并非出自真心。

    “也不能这么说啊,夏娘子,殿下对您的心那也是真的!”

    夏莳锦撇着嘴角发出一声轻笑, 抬手抹干净脸上未干的泪:“陈中官放心吧, 我不会再哭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夏莳锦便起身挪去角落里, 转过身子去背对着陈英睡了。

    陈英心里暗暗叹气,夏娘子显然是失望了, 将殿下对她的所有好,都同那心疾联系到一处,觉得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带有目的。

    可眼下夏娘子也听不进去了,他再多说也只是多错,是以陈英也只好先去歇着。他自觉去了另一头,同夏莳锦刚好谁也看不着谁。尽里庆幸这牢房还倒算宽敞,且中间堆着草垛,也算是避了嫌。

    不然要是还能出去,殿下若知他同夏娘子睡一间牢房,只怕不会轻饶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各怀心事的夜里,原本谁也不会睡得多沉,可莫名而来的一缕香气,瞬间萦绕上了夏莳锦的鼻尖儿。她正觉奇怪,想睁眼看看这香气是哪里来的,谁知睁皮却有千斤重似的,怎么睁也睁不开。之后她便乏了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另一端的陈英,亦是同样的情况。

    这时二人中间的草垛子突然“站起”,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小山贼从里面钻了出来,卸去伪装,露出一张成熟男人才有的脸来。他将先前吹迷烟的木管别回腰间宽带里,匆匆出了牢房。

    矮个山贼径直去了大当家的院子里复命,进门见夏鸾容也在大当家这儿,唤完“大当家”,便又恭敬唤了声“夏娘子”,随后才禀道:“小的在牢里听了整整一晚,也没听他们说出太子的下落,那个阉人倒是问了,可是那个夏娘子口风紧得很,连他也不肯说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原本殷殷期待结果的夏鸾容不免露出失望之色来,吐了一口气,恹恹地抱怨着:“我这个三姐姐,鬼点子像来多,行事也向来谨慎。”

    之前夏鸾容去牢里想见夏莳锦时,意外发现隔壁关着的人竟是段禛身边的那个中官。夏莳锦和陈英都是段禛最信重的人,他的下落,这两人必然有一人清楚。

    是以夏鸾容便想出这个法子,命人先将他们带离牢房,让人进去藏好,再将二人关到一处。

    “想不到都成阶下囚了,我这个三姐的戒心还是这么重,到死都不肯说出心上人的下落……”

    方项龙坐在铁椅上拍了下自己的大腿,道:“干脆还是照我之前说的,将那个阉人绑了用刑,看他招不招!”

    夏鸾容眼尾一挑,病弱的神态透着一种别样的妩媚:“大哥为何不对我三姐姐用刑,却只想拿那个阉人出气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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