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,冷风呼呼往里灌。又等了一会儿,她见夏徜没有要回答的意思,便问:“阿兄为什么不说话?” “那你希望我永远是你的阿兄么?”夏徜抬眸,对上夏莳锦清泠泠的目光。 说完,他才恍觉自己大抵是省了一个字,他想问的其实是“你希望我永远只是你的阿兄么?” 不知为何,这一瞬夏莳锦觉夏徜有些陌生,是那奇怪的语气,还是那仿佛将她心思看透的凌厉眼神? 且这种眼神,她感觉好似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曾看到过。 段禛。 “我自然是希望的!”夏莳锦万分笃定的答他。 同时,她也看到夏徜的眼底掠过两分失望情绪。这不由引起她的怀疑,难道崔小娘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,且阿兄也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? 夏徜看了她一会儿,决定略过这个话题,改而问起:“阿莳,这几日你与太子……” 夏徜这边话还没问完,夏莳锦蓦地就捂住自己的双耳,并扬高了声量压过他的声音:“好了,阿兄别说那么多话了,还是好好将养身子要紧,我先走了。” 她突然什么也不想问,什么也不想听了。 眼看着夏莳锦离开,夏徜有种怅然若失之感。虽则他没亲眼看见这几日妹妹同太子是如何相处的,但他总觉得经过这次后,妹妹对太子的感觉起了变化。 以前他问起太子的事,妹妹都会如实同他说出心中所想,可这一回,妹妹竟直接拒绝了与他聊太子。她与段禛之间的关系,变得不愿意让第三人窥探了。 “咳咳咳——”夏徜虚攥着拳抵在唇边,压制着某种情绪。 这厢夏莳锦跑出听风阁后,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倚竹轩。 水翠和阿露早已备好热水和干净衣裳,夏莳锦好好沐了个浴。明明坐在澡桶里时被那热气熏蒸得一阵一阵犯困,可真躺到了床上,却是辗转反侧,久久不能成眠。 落入贼窝的险境是解了,可接下来的这些难题,她要如何解呢?不论是段禛,还是阿兄,都叫她有些头疼。 她不得不承认,经过这次的事情后,她对段禛的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了。她不再怀疑他,畏惧他,甚至习惯了依赖他。 可是她想依赖的,只是那个在坠涯时紧紧将她护在怀里,在山谷里为她抓鱼吃的段禛。而不是高踞东宫,迟早有一日会继天立极的太子。 她喜欢看他穿浅青襕衫扮士人的样子,也喜欢看他在猎户村穿农家衣的样了,却不敢想有朝一日他身穿龙袍站在她的面前。 直到很晚,夏莳锦才终于睡去,可是她做了一个并不算美好的梦。 梦里段禛头戴旒冕,身穿衮龙袍,英伟峻拔地站在她面前。而他看向的却不仅仅是她一个女子。夏莳锦站在一群嫔妃之中,每个女子都端丽韵秀,对年轻的帝王笑意盈盈。 醒来时夏莳锦的情绪久久不能缓和。 …… 禁军在黑龙山山谷已搜寻了整整三日,夏鸾容却是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而方项龙那日身中数箭后,由于并未伤到要害处,故而苟延残喘至今。 黑龙寨山贼这些年横行乡里,作恶无数,官家正好决定趁此机会一平民愤,顺带震慑少数逃走的山贼。故而判了两日后在菜市口当众斩首,以儆效尤。 行刑这日,汴京城的百姓们纷纷来行刑台前围观,观者如潮。 有不少人还带了烂菜叶子臭鸡蛋。有想的不周全忘记带的,正好隔壁就是菜市场,现买也赶趟。是以行刑场上场面格外震撼,成百上千的百姓毫不吝啬的抓起各式各样的东西往方项龙身上招呼! 有准头不行的,难免牵连了旁边押送的衙役,故而一左一右两个衙役都尽量站得离方项龙远远的,面上不敢表露,心里却叫苦不迭。 方项龙倒是端得稳实,任凭菜叶鸡蛋在自己脸上头上乱飞,跪在那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。若不是恶贯满盈,前科累累,倒真有几分慷慨就义的架势。 天翔茶肆的二楼,小二正端着一壶酒送入雅间。客人特意跑来茶肆里饮酒,难免叫他觉得怪异,这酒还是现去隔壁酒坊买的,若不是客人打赏还算阔绰,他都不愿伺候这样的主儿。 进雅间后将酒摆到临窗的桌上,小二挑眉看了客人一眼,满脸堆笑:“上好的女儿红,客官您请~不知可还要点儿别的什么?” 那客人也未开口说话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