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投名状就是你们西凉宫廷里的秘辛, 比如, 你们的先皇后,她同你们皇帝陛下相处如何,又是为何失踪的?” “这……这奴婢不敢说。” “那就不不愿对本宫表达忠心喽?”说着, 段莹向前俯了俯身, 在阿珠身上笼下一道阴影。 阿珠登时打了个寒颤,而后抬眼为难的看着她,最后哆嗦着嘴唇开了口:“奴婢、奴婢说……” “我们陛下对先皇后……可谓是痴情一片, 奴婢那时虽尚未进宫,但总听宫里的老人说起, 先皇后还在时,帝后琴瑟和鸣,同出共进……” “还有呢?”段莹催问。 “还有……先皇后虽然在身怀六甲时就失踪了,陛下却二十余年不曾立妃……” “那些皇子又是如何来的?”据段莹所了解, 西凉的皇子可不仅是大皇子一个。 “回公主, 几位皇子的生母皆出身平平,且她们虽为皇室开枝散叶, 却从未被纳入过后宫……” 段莹了然的点着头,“接着说。” 阿珠却怯生生地抬起头来:“没、没有了……” “没有了?”段莹朝她甩去一个眼刀, “你少拿这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来敷衍本宫!这些哪样算得上宫中秘辛?!” 发完火略一思忖,段莹便想出一个好主意来,不由轻笑着:“阿珠,你今日若不肯说,本宫也可自己证实你的忠心。回头本宫就对你们大皇子说你手脚不干净,偷走了本宫的玉镯,到时看你们大皇子会保你,还是将你活活打死。” 偷窃主子财物,这在西凉从来都是能丢命的大罪,何况阿珠根本算不上是大皇子的人,故而她清楚若和亲公主如此说,大皇子定会给她这个面子,将自己打死好让和亲公主出气。 被段莹这样一吓,阿珠便赶紧道:“奴婢、奴婢还知道一点!” “那就快说!”段莹的耐心也在逐渐告罄。 “其实奴婢听说……听说先皇后并不是无故失踪的,而是自己连夜逃走的!” 这话终于掀起段莹一点兴趣来,两眼泛着光晕,如点亮的两盏小灯:“她为何要逃?” “奴婢并不知道其中具体原由,只听说那一日用晚膳时先皇后还是好端端的,后来去了一趟长公主的寝殿,再出来时整个人就变了……变得惊慌失措,怵惕恻隐。” “宫里的老人都私下里猜测,那一晚先皇后定是在长公主寝殿里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,这才吓得连夜逃出了皇宫。陛下得知后立马派人去追,然而却未能将先皇后追回,之后一直找了许多年,都始终寻不到先皇后的踪迹,有人说先皇后早已离开了西凉。” 听完这些,段莹心绪变得有些烦乱,她想不通,堂堂一位皇后,到底有什么事是能将她吓得惶悚不安,以至于舍弃后位,逃出宫的? 可这些,阿珠却是也不知了。不过阿珠今日说的这些倒也算是勉强过关了,是以段莹未再难为她。只最后又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们先皇后姓什么?” “回公主,先皇后姓尚,尚氏一族亦是西凉的望族。” “嗯,本宫知道了。” 正在此时,外头传来一些动静,宋儿撩开车窗往外看了看,回过头来时脸色有些发白,战战兢兢禀道:“公主,是大皇子嫌马夫行的太慢了,对马夫……施以了鞭刑,要他无论如何要在七日内抵达皇宫。” “这都一路马不停蹄了,他还嫌慢?”段莹越发觉得这位大皇子当真是有些难伺候。 不过让人生厌的又何止是大皇子,那位长公主也透着怪异,她到底有什么天大了秘密,能将一国之后吓走? 这西凉,到底还有多少不简单的角色…… 带着如此忐忑的心情,段莹继续随着车队一路向西行。 * 汴京,安逸侯府。 金灿灿的晨晖破开云雾,缕缕光线倾洒而下,天大亮了。 在自己房里随便用了几口早饭,夏莳锦便披着一件丁香色的斗篷来了院子里。院中秋菊已开,层层叠叠绽出绚烂的色泽,将这个清晨衬得格外朝气蓬勃。 可夏莳锦看着这些,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,就这么呆呆的立在花盆前。 细算起来,她已有整一个月不曾见过段禛了。 春山围场回来后,因着皇后娘娘身子不好,那几日各府的夫人都寻着名目入宫向皇后娘娘请安,她也随母亲入宫探望过皇后娘娘。那时段禛寻了机会同她私下说话,问她熊掌可还喜欢,她却直言道自己并不喜吃这些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