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不眼热,那一定是骗人的,可与其嫉妒,倒不如趁机跟着捞些实惠,不是有句话叫“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”么! 白氏面上极力掩饰这些情绪,体贴地劝道:“弟妹何需为这些忧愁,眼下府里紫薇花开得正好,不妨以此为由,办场秋日赏花宴以作答谢。毕竟大家都是一片好心,总也不好薄了人家。” 其实孟氏原本也正有此意,只是今日老夫人和白氏她们突然来了,才将她原本的筹划打乱。听白氏这么一说,孟氏便说起此事来:“眼下办宴,只怕会搅扰了母亲养病。” “害,侯府这么大,从南头走到北头恨不得要一炷香才成!我也看了,这紫薇园离着母亲的住处远着呢,怎会搅扰?” 白氏打消了孟氏的这点顾虑,孟氏当即也不再犹豫,“那行,那我回头就去筹备筹备此事。” “哪儿还用回头,我们这不是现成的人手?这种事啊我最在行,在洛阳时三不五时就要办宴,我帮你来筹划筹划!”说着,白氏便拉着孟氏往库房里去了,还回头招呼夏莳锦和夏瑶也进去搭把手。 白氏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,凡事说干就干,她现下打算先帮着孟氏将所有送贺礼的名单整理出来,然后再一一下贴子邀请。 孟氏也是半推半就,多年关系不睦的长嫂,突然对自己如此热络,她倒也觉得不失为一件好事。若能就此解开心结,一家人从此和和乐乐不再猜忌,那便是再好不过了。 安逸侯府的库房足有四间屋那么大,夏莳锦和夏瑶在一旁负责核对礼单,孟氏则在里间伏案记着核对好的名目。 白氏原是自己抢了个誊写贴子的活儿,但真将名册拿到手里,却不急着去誊写,而是一条一条逐个研究。有上面写的不清楚的,还要开口问孟氏两句。 “弟妹啊,这位礼部尚书大人多大年纪了?” 孟氏低头专心写着东西,随口回道:“四十有三。” 白氏心下一喜,这不是同他们差不多的年岁?那么想来他的儿女也该同自己的儿女差不多年岁,便迫不急待又问:“不知尚书府上的几位公子,可都有婚配了?” 孟氏手中的笔略一停顿,不过想着白氏原本就是个爱打听这些的性子,只当她八卦,也未往心里去,说道:“礼部尚书没有儿子,只有一双女儿,皆已出嫁了。” “哦。”白氏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一股失望的味道。不过很快她又问起另一个:“弟妹,那这个中书舍人宋大人府上呢,可还有未婚配的公子?” 这回孟氏彻底停了笔,听出白氏心思并不单纯,便直接问起:“大嫂,您这是想为谁牵红线不成?” 被她点破,白氏先往外看了看两个晚辈,直觉她们听不见这边说话,才小声应了句:“正是。” 孟氏笑笑,“是给哪家?” “我哪有那个闲心管旁人家的事,自然是给咱们瑶儿!” 这就叫孟氏有些意外了,转头看了眼夏瑶,“瑶儿不是早就同京西转运使祁府的三公子有了婚约?” 想起这门亲事,孟氏还记得当初大嫂可是使出了不少的手段才促成的。不过说来也奇怪,从她还在洛阳时这门亲事就定下了,可她如今都迁来汴京两年了,还是没见两府办喜事。 提起这桩亲事,白氏倒是先叹了一口气。 “看来弟妹还不如,打从你们迁走后不久,祁大人就病故了。祁三公子守孝三年,我是怕误了咱们瑶儿。” “三年是有些久,可如今也已过了两年了,算起来仅余下一年,眨眼也就过去了,大嫂又何必急在这会儿?”孟氏原是真心相劝,可说完这话一看白氏有些难看的脸色,就知道这话自己不应该说了。 很显然,白氏真正介怀的并非再等一年,而是已看不上祁家了。 也是,当初大嫂拼了命促成这门亲事,图的便是祁大人的官位,指着他未来能提携自己的儿子。如今祁家最有本事的人走了,便等同这一方天给塌了,大嫂这是认定祁家未来撑不起来了,想给自己女儿另谋高门呢。 想到这里,孟氏突然觉得方才大嫂这么热心的撺掇自己置办这场秋日宴,该不是也存着结实物色些汴京权贵门庭的心思吧? 不过这秋日宴,也是孟氏筹划了几日的事,不管大嫂有没有别样的心思,办总归还是要办的。 为了不落白氏的脸色,孟氏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先将她安抚住:“大嫂,姻缘这种事强求不来,但我一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,为瑶儿尽量物色物色。” 得了这话,白氏总算脸上好看了一些。 过午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