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淑宁心想要不是篮球架要好几百, 现在知青宿舍的墙早就遭难。 不过话又说回来,被惦记上的也有可能是其它地方的墙, 总之有其中之一难逃浩劫。 思及此,她道:“你是打算带西瓜皮他们玩吗?” 梁孟津点点头说:“没新鲜的东西, 他们不肯好好上课的。” 光靠他的人格魅力实在有限,从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的孩子们, 精力已经快用尽。 他的这种用心良苦, 许淑宁道:“希望他们能学有所成。” 成到底是什么呢, 梁孟津也不清楚, 因为他偶尔坐下来想,只觉得读书仿佛也没给自己带来太多的实在好处。 不过他仍旧有一种执着, 握着球拍说:“一定会的。” 许淑宁鼓励地拍拍他的肩,余光里看到陈传文和齐晴雨已经积极地把仅有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, 有些无奈道:“你俩是有多无聊?” 没办法, 抬头一望就是四方方的天,消磨时间的事情并没有多少。 陈传文和齐晴雨自打农闲来, 连跳房子都玩过,可以说是花样百出,有时候恨不得坐下来数落叶。 现在居然有正儿八经的运动,他们自然要积极响应。 齐晴雨把桌子擦得都快反光,回过头双手合十道:“淑宁,求求你,我能不能第一个玩?” 还挺能屈能伸的,不过许淑宁耸耸肩道:“不是我的东西。” 管他是不是,齐晴雨笑嘻嘻说:“反正你说的算。” 目光之中尽是揶揄。 许淑宁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咳嗽声说:“那我一定排你最后一个。” 话是开玩笑,梁孟津却接茬道:“可以。” 许淑宁连耳朵都红起来,急得跳脚的齐晴雨拽她的衣角说:“淑宁你快讲不可以。” 许淑宁进退两难,只好捡个“软柿子”捏,侧过头瞪始作俑者。 梁孟津好脾气道:“知道了,不可以。” 什么他就知道了,许淑宁觉得自己一句话都没讲,倒叫他俩安排得明明白白。 她提口气想说一句,又吞下来道:“快开始吧。” 齐晴雨撸起袖子,站在临时搭建的球桌的左侧,挑衅道:“谁来战我!” 嚯,怪猖狂的。 陈传文嗤一声,往前大步走道:“俺来。” 又顿住脚步回头道:“可以吗孟津?” 梁孟津并非是好动的人,甚至对这些项目很有阴影,毕竟对于从前病弱的人来说,哪怕去空地上跑几圈都很奢侈。 他在运动上只拥有许多败北的记忆,背着手站立一侧道:“没问题。” 陈传文这才道:“今天非叫你心服口服。” 许淑宁觉得口服这两个字很有难度,毕竟齐晴雨可是被狗咬都要反咬一口的脾气。 按这两个人之间最近的较量结局来看,多半到最后是气鼓鼓地各自扭头走,边走还要边骂。 隔天嘛,又好得跟能穿一条裤子差不多,恨不得结为异性兄妹,对着青天白日歃血为盟。 总是加起来都没有西瓜皮成熟,甚至不如才八岁的小彩虹。 但齐晴雨觉得自己很大度,潇洒甩头发说:“就让你先开球。” 仿佛是什么天大的荣耀,陈传文抱着手臂道:“还是我让你,你先。” 两个人先来先去的,半天愣是没有开始的打算,更像是要先来一架的模样。 许淑宁就着这个背景音已经快织好毛衣上面的小花,收针道:“不许说话,球场见真章。” 她一喊,球桌双方的人齐齐抿着嘴,扎马步道:“孟津,你做裁判。” 梁孟津都走神了,如梦初醒道:“行,绝对公正。” 他搬把椅子坐在许淑宁边上,头跟着球动来动去。 许淑宁都怕他把自己转晕了,搭话说:“放心,他俩这么爱计较,自己都不会算错比分的。” 梁孟津笑道:“万一错了,晚上能炸开窝。” 必定是谁都没办法说服谁,想从彼此身上薅下一大把头发。 许淑宁想想那场面,太阳穴都已经突突跳起来。 其实她是很怕吵闹的人,偶尔跟梁孟津一起出门,听西瓜皮他们大喊大叫,都觉得耳朵要聋了。 不过小孩子这样是正常,眼前这俩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兴许是天生的八字不对付。 亏得她从前还暗自揣测过陈传文对齐晴雨有意思,就像她下乡之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