劈劈柴了。” 哟呵,还知道用麻烦这个词。 齐晴雨眉头一挑说:“原来你馋虫上身才会好好说话。” 陈传文微微笑道:“女同志,我可没加们。” 这句话那叫一个流畅,好像就等着她说能驳回去,故意给人挖个洞似的。 齐晴雨的反应也很快,立刻抬脚踹他,两个人真是什么事都能吵起来。 眼看方向走偏,许淑宁拍桌子把事情拉回来道:“讲正经的!” 正经的就是都想吃,连郭永年略一踌躇都说:“十几地里而已,不耽误什么事。” 只花时间和力气能做的,对他来说都最简单不过。 许淑宁心想确实不耽误事,但别的就不好说,吹胡子瞪眼道:“你知道齐山大队是什么地方吗?要走盘龙小道的。” 盘龙小道压根不是路,是附近几个大队的人用脚踩出来的,春天草一长就该盖上,不熟悉的人弄不好要迷路,真丢一个怎么办,找谁说理去? 郭永年叫她一讲也没把握,思索道:“那得有个人带着。” 叫谁?举目四望,知青们现在也就跟一帮娃娃们打好关系,总不能让西瓜皮上。 说难听些,出点什么事怎么跟人家家里人交代。 许淑宁反正是想不出谁,倒是齐阳明举起手说:“我可以让旺家帮个忙。” 谁?齐晴雨一愣说:“你还认识新朋友了?” 非要说朋友好像也不算,齐阳明道:“就是天天砍柴的时候撞见,他有时候找我换点东西,偶尔唠几句。” 换东西?兄妹俩共同财产多,但齐晴雨这个当事人没什么印象,倒是许淑宁道:“就上回想换毛线那个?” 入秋的事了,得亏她还记得。 齐阳明道:“前几天还问我,但我真是没有。” 给郭永年织毛衣用的线还是梁孟津想办法弄的,有些票知青们也不富余。 许淑宁道:“剩下的就够只袜子,也不好意思给人家。” 齐阳明摆摆手说:“没事,我来办就行。” 他是靠谱的,许淑宁不再操心,扭过头看:“那你们这个分羊肉小组需要组织多久?” 还有名字,梁孟津想想说:“我下午上课的时候让西瓜皮他们回家问问。” 另一边的陈传文也道:“我四处转,卖不出去半只我自掏腰包。” 还立下军令状了,这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。 许淑宁双手一摊:“得,吃完饭开工。” 碗筷一收拾,陈传文和梁孟津就出门去,齐晴雨有点坐不住,扭过头:“永年,咱们也去。” 不是,谁是亲哥。 齐阳明没好气道:“你怎么不叫我?” 齐晴雨哼一声说:“你跟陈传文蛇鼠一窝。” 小丫头片子,还有点记仇。 齐阳明挥挥手:“走走走走,我不跟你讲。” 齐晴雨才是不跟他讲,辫子一甩就朝外走。 她一蹦一跳的,路过门槛差点摔倒。 就这丫头,真是没一天省心的。 齐阳明无奈道:“稳重!能不能给我稳重点!” 什么千叮咛万嘱咐,齐晴雨全当耳旁风。 她闷头往前走,几十米后才停下来抱怨说:“我做什么都不对,天天念叨。” 平心而论,每句都是道理上,不是亲兄妹别人也不操这个心。 郭永年总不能讲齐阳明不好,他这个人实诚,索性说:“那你骂我出出气。” 多有意思,齐晴雨噗嗤一声笑出来道:“你这人,傻傻的。” 郭永年也觉得自己不大机灵,不自在道:“还是你想怎么着都可以。” 齐晴雨开玩笑地往前凑道:“什么都行吗?” 她离得太近,郭永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说:“都,都行。” 不知怎么的,齐秦雨不太好意思盯着他,看看天看看地说:“那我可得好好想想。” 她就是这样,古灵精怪的。 郭永年应道:“好,我不会反悔的。” 齐晴雨眼睛滴溜溜转,从路边扯起根草往前走说:“反悔我就揍你。” 好像她那小拳头能伤了谁似的,其实无非是仗着旁人不动她而已。 郭永年在后头跟着,一双手随着准备扶她,心想就这走路的架势,不摔个三五次都是老天爷偏爱,怨不得齐阳明天天说她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