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队员。 梁孟津有所收敛,却还是心疼她:“乖,吹吹就好。” 其实许淑宁眨两下眼就好了。 她吸吸鼻子,为自己的娇气有些不好意思,但转念一想在他面前能有什么丢人的,说:“再哄两句。” 其实不太像她平常的言行,梁孟津以为是早上太辛苦,捏捏她的手:“是不是很累?” 许淑宁又不是刚下乡的时候,她也算是久经风霜的老将,握着自己的拳头:“少瞧不起人。” 行,她也算是有一点矫健身姿。 梁孟津的嘴角忍不住上扬:“嗯,你很坚强。” 奇怪,怎么听着也不像是夸奖。 许淑宁推他一下:“上工了。” 总算亲亲我我完了,陈传文调侃一句:“哎呀呀,什么时候好事将近?” 知青们在院子里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,梁孟津对这段感情一直拿出最郑重的态度,不管什么时候都讲:“还要两年。” 他想靠着自己攒点钱娶她。 许淑宁也默认这句。 她低头当作没听见,一手握着水稻狠狠割下去。 手起刀落,很潇洒。 梁孟津怎么看她都好,盯着好几秒。 许淑宁直起身子的空隙也望向她,下巴一抬示意他好好干活。 梁孟津其实就是想看她一下,收回目光。 太阳之下一派劳动的好景象,疲惫之中也有收获的喜悦。 快日落时分,许淑宁又拎着篮子回宿舍做饭。 她没时间折腾,什么都快,还在灶膛里丢几个地瓜。 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,毕竟农忙的时候伙食更是不能凑合。 许淑宁都仿佛闻见别人家的油香味,趁着饭菜还有一点温热加快脚步。 她迎着风走,光看背影还是挺雀跃的。 看看,看看,多么年轻有活力。 赖大方正在给别人讲话,见状说:“人家许知青刚来的时候一天就能割两亩地,这才两三年的功夫就这么能干。你们呢?土生土长的人,现在居然懒成这样!” 话音飘进许淑宁的耳朵里。 她心里颇为得以,毕竟夸奖总是让人高兴。 眉飞色舞的样子藏不住,陈传文看到调侃说:“捡钱了?” 许淑宁倒是想,双手一摊:“你给我吗?” 陈传文嘿嘿笑,盘腿坐下来:“我闻见肉味了。” 想得很美,许淑宁:“只有三个鸡蛋。” 她蒸了很大一份鸡蛋羹。 农忙的时候没油水不行,唯一能指望得上的荤腥就是鸡蛋。 陈传文觉得已经是难得的美味,喝着汤:“这么多。” 许淑宁是下血本。 她平常连一次放多少酱油都数着,心疼地捂着胸口:“吃你的,别讲话。” 当家久的人都这样,知道柴米油盐各几何就会更舍不得。 许淑宁连吃糖都要算着换成地瓜能吃几顿,虽然不妨碍她吃得开心,但好像形成自己的一套计价单位。 陈传文上回多划了一根火柴,就被骂得不轻。 他这人毛手毛脚,做事也粗心,挨骂是常有的事情,并不放在心上。 说真的,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皮没脸。 齐晴雨有时候刺他,他也笑嘻嘻应。 两个人斗嘴可以算是宿舍生活的调味剂,多数时候大家都当热闹看。 等吵得差不多了,许淑宁就出来各打五十大板把苗头按下去。 这一出戏,简直是跟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,完全不叫人意外。 因此很偶尔,梁孟津会跟对象嘀咕:“孩子还是只要一个的好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