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安楚按响常宁家的门铃。 “酒醒了?”常宁睡眼惺忪开门,揉着眼睛问。 “嗯。”安楚进来,把手上提的特产放他桌上。“昨晚多谢了。” “这回还行,没断片儿。”常宁看了他一眼,就坐在沙发上,打了个哈欠,发呆。 “我吵醒你了?”安楚仔细看他脸色,才发觉他眼下略微发青。“昨晚没休息好?” “嗯。”常宁应了声,往后靠了靠,合上眼睛。 他昨晚没怎么睡,一闭眼,就想起小叔坐在轮椅上沉默寂寥的样子。 “不舒服吗?”常宁一向能吃能睡,不工作时作息很规律,每天早起锻炼,很少像现在这样。安楚不由有些紧张。 “没有。”常宁干脆在沙发上躺下来,搂住抱枕:“让我补会儿觉。” “有吃的没?我冰箱里空了。”安楚把毯子盖在他身上,顺便问。 “冰箱里有面包,你吃吗?吃的话顺便帮我烤两片。”常宁交代,一点儿没把他当外人。 常宁睡醒的时候,不仅面包片烤好了,还搭配着煎蛋培根。 面包片被切的方方正正,煎蛋也被切的方方正正,培根则被规规矩矩卷成卷儿穿在牙签上。 就……很安楚。 常宁心疼了一秒煎蛋被切掉的焦边——强迫症的世界他真的不懂。 明明焦边才是最好吃的! 常宁洗漱之后,胃口打开,几分钟内就把自己盘子扫净,眼睛还盯着安楚盘子里的培根。 他眼神太灼热,安楚无法忽视,拿叉子去叉,却慢了一步,常宁动作迅速地把培根叉起来卷进自己嘴巴里。 安楚看向他,他鼓着嘴巴,半是心虚半是得意地冲他笑。 眼睛亮亮的,里面只有他的影子。 就像这么蠢萌的样子,只有他才看得到。 安楚心情忽然很好:“快点儿吃,我们该出发了。” “出发去哪儿?”常宁吞下食物,含糊不清问。 “游戏启动,去公司啊。” 常宁自然知道今天新一轮游戏启动,也正打算去公司,可——“你也要去?” “嗯。” * 安楚有车,他坚持没要人接,自己驾车载常宁去公司。正停车时,遇上同时赶到的郑秋俞一行。 王喆没跟着,郑秋俞身边只有一个助理。他远远看着发型像,和助理确认过后,大步跨过几台车向他走来:“宁宁。” 常宁这才看见他,忙打招呼:“俞哥,早!” “早,吃早餐了吗?”郑秋俞笑。 “吃了,还吃的不少。”安楚熄了车,打开门钻出来,代常宁答话。 郑秋俞下意识转头,地下停车场光线黯淡,但他还是一眼看清眼前的人,他留着很有层次的中长发,在脑后扎成马尾,左侧一缕刘海漂染成了灰白,长长垂落下来,半遮住眉眼,仿佛觉得刘海碍事,他把那缕头发撩到耳后,露出耳朵上的几颗金属耳钉。 不知是发型还是神态还是动作,让他身上有种辨识度极高的气质,乍看柔柔顺顺,细看又桀骜不驯,哪怕是郑秋俞这样的脸盲,看他一眼之后,都能留下明显印象。 “安楚?”郑秋俞不大确定地问。 “俞哥贵人多忘事,我们不久前才见过。”安楚主动伸出手来。 郑秋俞同他浅浅握了下手,当着常宁,姿态放得很够从容:“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,见谅。” 安楚和他握过手后,自然地把胳膊搭在常宁肩膀上:“哪里,俞哥正当年,不像我们俩,还是愣头青。” 郑秋俞看了眼他搭在常宁肩头的手,费劲地琢磨了下他的话,不确定是自己想多了,还是他果然弦外有音。 到了电梯时,他基本已确定自己没想多。 “口好渴,我早上煎的培根太咸了。” 电梯上升途中,安楚向常宁抱怨。 “你不渴吗?你还把我那块儿也吃了。” “不渴。”常宁摇头,“等会儿要进游戏舱,你最好少喝水。”他认真地给安楚建议。 “你也要加入游戏?”郑秋俞插口问了一句。 “对,看你们玩得挺有趣的。”安楚挑眉看向他。 郑秋俞越来越清晰感受到他的敌意,却没什么明显反应,转头问常宁: “宁宁和安楚什么关系?” “是邻居呀。”郑秋俞的助理在一旁小声解释。中国好邻居的梗都火了好几天了,俞哥是不是有点儿out了?不过这两位关系原来是真的好哇,不是那种营业型好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