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衡登时眸光铮亮,跌跌撞撞地朝那女子走去。 ** 江絮清实在受不了宴席中镇北侯夫妇吩咐裴幽与她坐一起,说法则是裴幽也是靠她才捡回一条命,裴扶墨不在,见她孤单,特地让他的兄长陪她。 谁稀罕他陪了? 坐一处的时候,她连一杯酒水都不敢碰,一口菜品都不敢尝,生怕被他下药,又与前世那般,糊里糊涂地睡到他的屋子里去了。 前世丑事发生后,她整个人迷迷糊糊,不懂怎么就与裴幽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处,当时以为是自己醉酒才与他亲密如此,导致不得不嫁给他。 可直到出嫁一年后,江家出事,裴扶墨下狱,一次意外她得知当初那事全是裴幽算计她。 当时她质问,他也没有逃避,爽快承认了,想必那时因江家落魄,裴扶墨入狱,他反而得圣上重用,导致他并没什么好怕,觉得她离了他就不行。 安夏见江絮清走得匆忙,身后有豺狼虎豹追着似的慌张,问道:“姑娘,您究竟在躲着谁啊?” 江絮清答非所问,只说:“从现在起,你与我寸步不离,我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今日的宴席熬过去再说。” 她现在心时刻吊起来,除了安夏之外不敢信任何侯府的下人了。 “救命!来人啊,我家姑娘……”前面传来嘶声呼救,江絮清和安夏互看一眼,便迎上那急忙奔来的侍女。 靠近西厢房这处本就僻静,游廊庭院更是一个下人都无,想必都是去前厅忙去了,那侍女难得看到两个人,不管不顾扑地上去,哭喊道:“这位姑娘,求你救救我家姑娘,我家姑娘她……” 侍女似有顾忌,不敢将话说全。 江絮清觉得她的服饰有些眼熟,问道:“你是哪家的丫鬟?” 那侍女含泪道:“奴婢承恩侯府的,今日是随着老爷夫人,还有大姑娘一同来了侯府。” 承恩侯府,那她口中的大姑娘盛嫣,不正是前世嫁给她兄长的嫂嫂? 见这侍女之态,想必盛嫣出了事,江絮清思索一番,“你先去前厅寻镇北侯夫人,私下告诉她此事,你家姑娘先包在我身上。” 那侍女不认得江絮清,对她一个柔弱姑娘有些不放心,犹豫道:“可是……” 随着她的迟疑,前方盛嫣惊惧的哭喊已传了过来,江絮清实在担心她未来嫂嫂的安危,冷着脸严肃道:“快去,想害死你家姑娘吗?” 说罢,江絮清便领着安夏过去,那侍女也不敢再拖拉了。 赶到后,盛嫣被一个身形高大的醉汉堵在角落轻薄,她嘶声哭喊可怎么都无法推拒男人的力气。 这幕场景让江絮清想起前世,牢房内她亦被裴幽如此对待,当时脸上血色尽失,恨意汹涌。 即便认出了那醉汉是二皇子,她还是毫不迟疑地从庭院的丛林里捡了个巨大的石头,猛地朝二皇子后脑砸去。 动作几乎用尽全力,此情此景,令一旁的小内侍和安夏吓得僵滞无法动弹。 李衡惨叫一声,捂着后脑的鲜血,还没来得及回头,便直接倒地。 ** 长安城外,尘土飞扬,风声猎猎,一众烈马正在奋力往城内疾奔,为首的男人冷面肃容,沉凝的眼底犹如深渊,压迫摄人。 裴扶墨以极限的时间处理了晋安帝交予他的重任,不过三日便将隐匿于嘉州一代的匪寇悉数缉拿,绳之于法。 昨夜月上中天时,世子为尽快将匪寇一事收网,干脆将那些试图反抗的匪寇当场绞杀,当晚鲜血溅了满院。 周严现回想起,心中不由猜测,世子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事,导致他性情大变,处事手段较比以往更加凶残老练,每行一步皆直逼要害,没一个多余的步骤。虽说冷血了些,但确实较比一个个盘问来得快。 事情办妥后,还没来得及休息,世子便匆忙往长安赶回,片刻都不曾停歇。 裴扶墨策马目视前路,他唇线紧抿,手中缰绳渐收。 江絮清,你最好老实点,倘若这世你再成了我的嫂子,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,而你再无法从我手中逃离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