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一本话本,写的是状元郎。也正是这本犯忌讳的话本,让我下定决心揭发他。”只最终,黎家还是被灭门了。 “状元郎?”程余粱冷色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:“戚宁恕?” 见程老这般,辛珊思直问:“米掌柜向黎家借银的事,您知道?” “当然。”程余粱放在桌上的手被握得死紧:“米粥以戚宁恕之?名,说阵前战况紧张,阵后军饷不足,求黎家襄助解燃眉之?急。他开口就是六十万金…” 姜程惊诧,这跟方阔写状元郎的那本话本里的情节…雷同?了。 “六十万金,黎家的七分家底。”程余粱恨极:“老太?爷在去信跟戚家、戚宁恕确定后,没犹豫就借出了。黎家灭门后两月,戚宁恕战死。”一拳锤在桌上,“那贼子根本就没死。” 黎上让尺剑去把那大纸包拿来?:“您怎么知道戚宁恕没死?” 平缓了下心绪,程余粱细说:“我领的那支商队是在快到陇西的边界上遭的袭击。商队没了后,我听闻黎家出事,压根不信。黎家在西北那是庞然大物,怎可能会一夜就没了? 我与晔儿乔装打扮偷偷潜回坦州。到了方林巷子,我接受了现?实。黎家确实没了。怕暴露,我都没敢去你祖父、父亲的坟上祭奠。没几天,我和晔儿又回去了裕阳。从此,我父子两就混迹在码头、赌坊、暗市…各种人鱼混杂的地方,留意着那一片的动静。” 尺剑拿了大纸包来?,辛珊思抱过还牢牢抓着频婆的黎久久。黎上接了纸包,将它打开。 “这个…”程余粱抽了压在一大沓纸下的一本册子:“是我那趟商队出行的买卖记录。” 黎上翻开,二十年过去,册子的纸张虽已泛黄,但里面的记录没丝毫晕染。由此可见,这册子被保存得多好。 “起初查的时候,一点头绪都无。”程余粱道:“直至裕阳宋家守完孝嫁女,才让我找着劫商队的贼匪。”他伸手翻册子,定在第七张,“宋家嫁女赔了一整套的红宝石赤金头面。” 册子的第七页上记录的正是一套红宝石赤金头面,连头面的样子都有。身为女子,辛珊思单瞧那些小饰的图像都心动不已。这套头面上镶嵌的红宝石,有八十九颗,都是极品鸽子血,价值过千金。 程余粱说:“宋家那女儿回门时,戴的正是这套头面,我一眼就认出了。从这起,我和晔儿便盯上了宋家。也正是因为盯着宋家,我们才发现?戚宁恕没死。” “宋擎云最小的儿子,叫宋以安,是个庶出。”程晔闻叹声,不禁看?向放下频婆的小团子,眼里滑过笑:“泰顺七年,在他要成亲的前半月,体态突然变得十分直挺,走路也不浮了。我察觉不对,便赶紧报了爹。 爹没急着去瞧那个宋以安,一直等到宋以安成亲那天,才混在人群里放肆看?他。” “当时宋以安骑着马,我看?到他就生?出一股熟悉。”程余粱跟了二十余年的商队,阅人无数,记人也厉害:“在他抵达宋家大门口下马的时候,我想到了这股熟悉是来?自?于谁了。” “戚宁恕?”风笑开口。 “对。”程余粱道:“虽然脸不是戚宁恕的脸,但我绝不可能会认错。戚宁恕,我见过不止一回。他摘得武状元时,我就在蒙都。那时我…”再?激动,他眼都被怒气烧红了,“我多想冲上去扒下他面上的那张假皮。” 程晔握上他爹的拳:“之?后,我们查了戚宁恕娶的那个女子。那女子明面上是出生?小家,实则是湖山廊亭东明生?的次女东雪宜。她在成婚的次年,就给戚宁恕生?下一子。那个孩子在满了十岁后,就被戚宁恕带走了,但对外是病逝。” 好奸猾!辛珊思弯唇。 “东雪宜一共给戚宁恕诞下三子,小的两个还生?活在宋家。”原本报仇无望,程余粱就想绑了那两孩子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