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张雨薇反抗了。” “所以啊,我们现在只能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试试看了。” 唐蕴敲响了403的门,是一位短发阿姨开的门,站在门口打量着他们。 “你们是?” 唐蕴亮明身份:“我是澜锦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唐蕴,李晓博的代理律师,他是我的助理,我们过来是想跟您了解一下五月十一号晚上的具体情况。” “哦……”阿姨原本和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,“你是那个强奸犯的律师啊。” 许多人都习惯性地将被警方带走的人称之为罪犯,其实是不正确的,在法院宣判以前,李晓博都只是犯罪嫌疑人。 但唐蕴也不想在这里和阿姨咬文嚼字,笑笑说:“可以耽误您几分钟,配合下我们的调查吗?” 阿姨似乎并不太情愿的样子,但还是把门打开了,还让他们戴上鞋套,别把家里的地板踩脏了,她刚才才拖过。 家里面还有个看起来三四岁大的小孩儿,正坐在客厅里面搭积木,见到唐蕴他们,忽然人来疯似的在沙发上蹦蹦跳跳,即使是奶奶阻止,他也依然当做没听见,好像是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唐蕴他们的注意。 小孩一只手握着积木,另一只手还握着大一片软化了的巧克力,跳一下,抿一口,脸上、手上、衣服上都是棕褐色的污渍,看起来脏兮兮的。 这世上有很多人恐同,但唐蕴认为,还有一类人是恐童的——包括他自己在内。 每当看到这种长相普通,邋里邋遢,眼神愚蠢,动作夸张调皮的熊孩子,他都发自内心地想要远离他们。 但作为孩子的奶奶,她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困扰,把孩子从沙发上哄下来,带他去洗手,擦干净脸上和身上的巧克力。 可是很快,男孩一张嘴,唇角又被巧克力涂满了。 唐蕴凑到匡延赫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,问:“你喜欢小孩儿吗?” 匡延赫也小小声地回他:“还行,只要别把巧克力擦我身上就行,我会受不了。” 唐蕴有些小小的意外,毕竟匡延赫看起来像是会远离孩童的人。 “我觉得有点恐怖,这么个小祖宗摆在家里,每分每秒都得伺候着,一点自由都没了。” 匡延赫:“那你是不婚不育主义咯?” 唐蕴:“那是当然。” 阿姨熟练地把丢了满地的玩具收拾进收纳箱,为孙子空掉了的水壶接上温水,再督促他多喝水。 最后她去厨房洗了个手,唐蕴以为她的哄娃任务已经结束了,没想到她老人家又从果篮里挑了个翠冠梨慢悠悠地削起来,对着小孙子喊道:“宝,过来吃梨。” 唐蕴再也等不下去了,上前问道:“我想请问您一下,十一号晚上您都听到些什么了呢?” 阿姨抬头看了他一眼,削梨的动作并没有停顿:“就是楼上那个女人喊救命啊,警察都已经来问过了呀。” 唐蕴手握资料夹的一端,另一端抵在小腹的位置,问道:“具体喊了什么?您能再给我重复一遍吗?” “一开始是两个人在吵架,吵什么呢,我听不太清,那个女人忽然一嗓子喊‘你放开我!再这样我要报警了!’那男的也吼‘你报啊!你有种就报啊!’然后我就听到稀里哗啦摔东西的声音,也不知道是谁在扔东西。再后来就听到那女人喊‘救命啊,救命啊——’” 提起当晚的情况,阿姨的眼里还是充满了同情:“早知道是那么个情况,我就上去看一眼了。” 唐蕴核对着口供上面的信息,问:“您确定她一共喊了两声救命?” 阿姨说:“她喊了几声我不确定,反正我只听到了这两声。” 这时候小孩儿也开口道:“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