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既不是亲眼所见,也没有亲耳听到,证明不了青阳昭的罪行。 “我能。” 围观人群里有一人站了出来。 “小寿?”叶可卿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那日卖他消息的小寿,他可知道作假证的后果?再说,他这个年纪比她还小,京兆尹定要拿年纪做文章。 小寿跪在地上,“三日前,我躲在如意酒楼后厨偷吃,偶然听见他与这四人勾结的计谋。” 说着,他把手指向了青阳昭。 青阳昭面色上白了几分,大吼道:“大人,他胡说,他一个乞丐,定是被收买了,而且他年纪如此小,做不得数。” “乞丐如何不能做证?乞丐只是穷,不代表生来就没有正义之心。”小寿此刻倒是有几分胆量,叫叶可卿刮目相看。 围观中也有人喊道:“乞丐只代表金钱的多寡,不代表品行的高贵卑劣。” “这京兆尹处处替被告说话,可是被收买了?” “就是,京兆尹不去查真相,倒是挑几个证人的刺,当我们瞎不成?” “只要把如意酒楼的人叫来问问不就知道真相了。” “我都会断这案,这京兆尹倒不会,哪有这样的?” “肃静,肃静。”京兆尹连拍几声案桌,大家的议论声也没平息,他只得叹息一口气,此案如今恐怕超出王大人的意料。 事情若是被搞大了,那他的官声恐怕不妙。 他问:“青阳昭,你可有辩驳?” 青阳昭一阵心慌,他从京兆尹大人的目光中看出了对方立场的改变,恐怕连王大人打的招呼也不顶用了。 “我……” 话未说出口,王大人便来了。 王大人是衡王手下的一员京官,京兆尹不得不忌惮几分。 “王大人怎么来了?” 京兆尹叫主簿把位置腾出来,请入上座。 姓王的仗着衡王,嚣张惯了,直言道:“我来看昭儿,若是他当真犯事,你可别轻饶。” 话虽如此说,言外之意可不就是来看着你怎么审案。 京兆尹能做到如今的位置,两头讨好的事没有少干,如此才能在清流与衡王一脉中谋得生存。 如今哪敢当着王大人的面判他干儿子? 这案子该怎么审他自然得明白。 京兆尹呵呵一笑,准备开口。 堂下陡然间爆发出一阵喧哗,细细辨听,一声高呼“杜丞相来了”。 围观的百姓纷纷跪下。 京兆尹和王大人对视一眼,下到堂前,定睛一看,当真是杜丞相。 杜丞相未着官服,只一身素衣,儒雅随和,颇有抱朴守拙之含蓄。 京城京兆尹本就胖,如今满头大汗,用一方帕子不停擦着。 他原本以为就是一个小案,没想到先是惊动了王大人,后又惊动了丞相大人。 也不知丞相是为了青阳家的哪个小子而来。 他赶紧让出位子,恭恭敬敬行礼,“丞相大人,不知您百忙之中拨冗此处,所为何事?” 杜丞相的目光落在他与王大人的身上,毫不客气训斥道:“我竟不知,京县的京兆尹竟非京城百姓的父母官,而是惊堂木偶。元大人,你便是如此断案?” 京县京兆尹吓得普通跪在地上,直道:“丞相大人教训得是,是元某想岔了,还请丞相大人指示。” 丞相显然是对他颇为失望,径直越过他坐上上座道:“今日,本官以一介布衣的身份在堂下观审,却只见京官昏聩,是本官失察,险些让京城多一桩冤案。现在,由本官审案。” 叶可卿知道,这位丞相是最后一位丞相,是当今朝堂唯一能与衡王抗衡的清流一派。据说先帝驾崩之时将其关入狱中,新帝登基亲自将其请出,是为幼帝心腹。 丞相大人干瘦的手指执起令牌,扔在地上,“传衙门捕快和如意酒楼。” 只要证人前来作证,真相也就会大白天下。 叶可卿大喜,围观的百姓也大喜。 青阳昭卸力般地摊坐地上,大势已去,只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