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这时,手机铃声响了——就是郝天硕! 短短一秒,薄槐后悔又气恼,后悔不该提那个名字,恨这人总是阴魂不散地干这种事! 师幼青接了电话:“怎么了?” “陆玉泽出门了!”电话那边的郝天硕兴奋不已,“我刚亲眼看到的,都这么晚了,他一个人出门,车都没开!” 师幼青起身问:“往哪儿去了?” 郝天硕:“北边,那边没什么店铺,肯定不是买东西,而且那边离地铁也很远……” 师幼青知道他走不开,道:“我们跟去看看。” 万一是凶手查看尸体之类的情况,那他们就赚大了。 薄槐迅速换了衣服:“我去,你继续……” 师幼青开始穿袜子:“我们一起,我也想看看。” 薄槐蹙眉一想,便没再多说,把人放眼前盯着,总好过让他单独待着,于是帮他换了衣服,又加了个外套给人披上,一同出门。 走出公寓,保安室的郝天硕就冲他们疯狂指着方向。 夜里冷,师幼青的手被紧紧牵着,走了没几步,薄槐就在路边的自行车堆里找到了辆没上锁的车。 那车积了一层灰尘,显然堆放很久了,但还能用,薄槐留下一张暂借的纸条,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车座擦干净,扔了外套,一把搂着师幼青坐上去。 师幼青侧坐在后座,有些质疑:“这车还能骑吗?” “能,”说着,轻松跨上去,随着叮的一声,车子朝前冲去,薄槐往后看了眼,“青青,抱住我腰。” “抱紧了,”师幼青计划着陆玉泽步行的大概距离,“他这会儿应该没走太远,你别骑太快。” “嗯。” 陆玉泽确实一直在往前走,他们没走多远,就隔着一条街看到了男人的背影。 停靠好自行车,薄槐摸了下师幼青的手,有些凉,他捂了会儿,正好也等陆玉泽离得更远些,确定对方走到完全听不到他们脚步声的距离。 手焐热了,牵着师幼青跟过去。 师幼青设想了无数情景,不管是不是他们草木皆兵,陆玉泽总也不会走太远。 不料想,对方还真就一直走着……到后面薄槐都背上了他,陆玉泽还没停下脚步。 这时深夜十一点,他们已经走出公寓很远了。 要不是陆玉泽期间接了个电话,师幼青都怀疑这人在梦游。 过来会儿,他们走到一处有着树林的小道,路上连路灯都没有,只能看到前方模糊的黑影。 薄槐箍紧师幼青的双腿,每一步都很稳。 即将走出树林时,前面的黑影停了下来。 对方转身前,薄槐及时躲到树后。 师幼青手心都出了汗,放缓呼吸,便竖着耳朵听动静。 陆玉泽又接了一通电话,先前转身只是累了,找了棵树靠着。 万籁俱静,陆玉泽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。 “别逼我了……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回来了,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?”有些哀伤,更多的却是愤恨。 难道被谁威胁了? 师幼青这辈子都没这么八卦过,凝神去听,耳朵都贴上了树皮。 薄槐怕树皮刮到他耳朵,只好抽出一只手替他垫着。 “你要当我是你儿子,就不要拿生病来威胁我!我不可能娶妻生子!” ……哦,原来是被家里逼婚了。 师幼青深表同意地对着一棵树点头,你最好说到做到,别害人。 “别逼我了——要不是你们,我……”几近悲怆的声音,再也说不下去,陆玉泽挂了电话。 师幼青低头,和背着自己的薄槐对视,用眼神说话。 师幼青:他到底要干嘛? 薄槐:再看看。 师幼青:……你累吗? 薄槐:不累。 前面终于传来脚步声,他们这才跟上。 这次没走多久就到了一处河岸,师幼青都犯困了,刚要打呵欠,眼睛忽地被捂住,紧接着就听到“扑通”一声,原本站在河岸边的男人不见了,只剩一堆衣服。 ——跳河了! 师幼青急忙从薄槐背上下来,只是还没上前,水里再次传来声响。 是畅快的呼吸声。 薄槐斜过去一眼,嘴角抽搐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