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子走了半刻多钟,在一个大气中带着清幽的院落前停下,毛广全弯腰挑开轿帘,笑着道:“侯夫人,到了。” 唐书仪牵着萧玉珠出了轿子,低头看向她,给她一个不用害怕的眼神。萧玉珠朝她笑了笑,明媚爽朗。唐书仪见状放了些心,然后跟着毛广全进了院子。 萧玉珠脊背挺直,目不斜视,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往前走,她是真的没有紧张。以前她皇宫都进过,不过那个时候父亲还在世,就是宫里的那些人,见到她也是客客气气的。 现在即使父亲没了,但有母亲在身边,她也不怕。 毛广全跟在母女俩身边引路,心里不住地赞叹这母女俩的气度。母亲雍容华贵,隐隐还透露着强大的气场。女儿小小年纪,但不骄不躁,从容不迫。 在他心里啧啧赞叹时,一个面容和蔼的嬷嬷迎了上来,她先向唐书仪行礼,“侯夫人安好。” 这是太妃身边的贴身嬷嬷,刘嬷嬷。 唐书仪笑着让她免礼,刘嬷嬷又朝萧玉珠行礼,“小姐安好。” 萧玉珠忙躲了下,嘴里说:“不敢受嬷嬷的礼。” 唐书仪也道:“她小孩子家家的,没那么多礼数。” 刘嬷嬷笑着起了身,“太妃在屋里等着您呢。” “劳烦嬷嬷带路了。” 唐书仪牵着萧玉珠的手,跟在刘嬷嬷身后进了屋。就见大气清雅的厅堂中央,嘉舒太妃一身深褐色居家长袍坐在那里,虽五十多岁了,但素雅可亲。她的下首,坐着一对母女,与嘉舒太妃有几分相似,想来就是太妃寡居的姐姐和她的女儿了。 唐书仪带着萧玉珠朝嘉舒太妃行礼,但腰刚弯下来,就听嘉舒太妃道:“行了,我这里没这么多礼数。” 这时,太妃姐姐母女向唐书仪行礼,又是一阵寒暄。然后太妃朝萧玉珠招手,萧玉珠笑着走过去,嘉舒太妃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旁边,问她平日在家里做些什么,喜欢什么之类的话。 萧玉珠规规矩矩地答了,后来见太妃和蔼,就放大了胆子,说了不少平时有趣的事儿,如跟萧玉铭吵架,去唐国公府看猴子之类的。 太妃听了她那些童言童语,脸上一直挂着笑。后来还跟唐书仪讲,“你把这孩子养得真好。” 唐书仪则一脸无奈,“在家里也淘得很。”特别是跟萧玉铭打架的时候,真是让人头疼。 “小孩子这样才好,也不能太拘束了。”太妃说着摸了摸萧玉珠的头,跟立在一边的刘嬷嬷说:“我记得库房里有套东珠头面,正适合这么大的小姑娘,你去拿过来。” 萧玉珠听了她这话,看向唐书仪,不知道这东西该不该收。唐书仪笑着跟她说:“还不快谢谢太妃。” 回头给太妃送些价值相当的东西过来就是,现在推脱倒显得小家子气。 萧玉珠起身朝太妃行礼道谢,太妃又拉着她坐下,她是真的挺喜欢这孩子的。 接下来就是太妃和唐书仪以及太妃姐姐母女,聊一些家常,不过整个过程太妃都拉着萧玉珠的手,让她坐在自己旁边。 唐书仪今天过来是带着目的的,所以不一会儿,就把话题引到了,逍遥王的那座名为湖光榭的宅子上,“我一直觉得朗月湖景色宜人,就想在那里买所宅子。那天去看了看,被一座宅子吸引,后来才知道那宅子是王爷的。” 提到了逍遥王,太妃脸上带了些哀色,他道:“他那人喜享乐,当初也是看着朗月湖的景色宜人,说对着月光饮酒赏景,定是不一般的滋味,就在那里建了个宅子。谁知他一次也没有在那里对着月光饮酒。” 听太妃如此说,唐书仪忽然想起了前世听到的一句歌词:一杯敬朝阳,一杯敬月光,唤醒我的向往,温柔了寒窗。 心里叹息一声,嘴上说:“抱歉,让您伤心了。” 太妃摆手,“人去了就是去了,我就是不提也是一样。不过那宅子还是给他留着吧。” 这是不会卖宅子的意思,唐书仪有心理准备,所以也没有失落,就笑着转移了话题,大家又聊起了家常。转眼到了午膳时间,唐书仪和萧玉珠又在王府用了午膳才回家。 回家的路上,萧玉珠跟唐书仪说:“我觉得太妃今日虽然看着挺开心的,其实她应该不开心。” 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唐书仪问。 萧玉珠想了想,也想不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,就道:“就是感觉,感觉她没有表面表现得那么开心。 唐书仪摸了摸她的头,小孩子就是感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