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饰衣物,皇上确实够宠她,在咸福宫和吟霜斋伺候时,都不见御前?送了这么多东西。 她挑了一只素雅的梨花簪对镜比了比,妆镜中女子如瀑青丝间一株清淡的白?花点缀,并不惹人眼。 “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,我?不过是一个小小常在,再得圣宠也不能乱了规矩。” 千黛怔然于主子的通透,竟让她不知该说什?么,手中递了那株梨花簪,“今日就戴这个,再去拿件素净点的衣裳来。”她正?要去时又见主子蹙着细眉加了句,“最好?埋在人堆儿里看不见的。” 千黛不禁失笑,应过声,听命去拿衣裳。心中却想,主子这般姿容,穿什?么都不会埋在人堆儿让人看不见。 婉芙来的早,到坤宁宫时高位的嫔妃还没坐上几个。 “今日泠常在来的是够早了。”说话的是陈贵人,陈贵人眉眼鄙夷挑衅,半点瞧不上奴才上位的婉芙。 婉芙没在意,陈贵人蠢笨无脑,欺软怕硬,这样的人不用她动手,早晚在宫里活不下去。只当作?耳旁风,没听懂,规规矩矩的端坐着,倒叫人挑不出错处。陈贵人一见那张脸,心中又是嫉妒又是不屑,气得白?了眼,碍于是在坤宁宫,没再说什?么。 皇后未进?殿就听说了请安的事,嘴边漾出轻笑,忽道:“本宫没记错陈贵人回锦画坞是与泠常在同路。” 梳柳迟疑回道:“娘娘的意思是……” 皇后捏着帕子抵了抵额角,“本宫今日乏了,让她们请安后都散了吧。” 第25章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, 这日请安早早散去,金禧阁到坤宁宫的路不近,婉芙旧伤未愈, 走过来未觉, 待起身时身子是一僵,腰背处一股钻心发麻的痛意,倾时疼得她额头直覆一层薄汗。 她没想到, 疼得这么厉害。 “主子……”千黛察觉主子异样, 小心地托住主子腰背,眉眼溢出担忧。 婉芙轻轻呼吸, 勉强地提起笑, “无事,走吧。” 主子虽说没事,千黛不免担心,几?乎是小心地搀扶着,一步一步,走得极慢。 出坤宁宫门,要绕去向西宫道, 婉芙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。已是霜秋,晨间寒凉,但主子额头已出了豆大的汗珠,千黛看不过眼, 低声道:“出了坤宁宫了,主子歇歇吧。” 婉芙确实不能再走下去了,若有可能, 她倒希望此时有顶仪仗来接她,可惜她只是六品常在, 就连陈贵人?的讥讽都不能说什么。 她虚弱地笑了笑,已经走到这一步,怎还能歇,不过是鞭笞的旧伤罢了,她身上受过的伤还少?吗? “无事,继续走。” 江晚吟还活着,她怎么会出事。 …… 陈贵人?过了第二条宫道,蓦地停住脚步,想起来,“金禧阁是不是在这条路上。” 净偌一愣,不解主子怎么突然提到金禧阁,转而记起,皇上新?宠泠常在似乎就住在金禧阁。 她回道:“再走一段路,就到了。” 陈贵人?眼中挂笑,“同为?嫔妃,皇后娘娘告诫姐妹之?间要和睦扶持,后宫才?能安宁。回去看看泠常在走到哪了,怎么走得这般慢吞吞,若是出了事我好帮帮她。” 陈贵人?绕过两条宫道,才?看见远处一瘸一拐的两人?,嘲讽道:“还真?是慢吞吞的,不知皇上看上了她哪点。” 净偌不语,心中却?想,皇上看中什么明眼人?心里?都是清楚,泠常在貌美,就是她见到也不禁心惊,主子容貌在后宫中算不上出彩,最厌恶的就是姿容绝艳的女子。她默默垂头,毕竟是主子的奴才?,这些话自?然不能说。 陈贵人?打远瞧着那步履迟缓的一行,走近了才?看清是那些奴才?围着搀扶泠常在,似乎受了伤。她眼眸一转,计上心来,带着宫人?大摇大摆地过去,她走得快,未给人?反应的机会,几?乎是直朝着那一行撞了过去。 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一茬,婉芙猝不及防,只听一声吵嚷,身子猛地栽歪,腰背如钻心的痛,疼得她脸色煞白,脚下一扭,便坐去了地上,并没预想中的坚硬,耳边是女子轻轻的闷哼,是秋池垫在了她身下。 婉芙额头凉汗涔涔,宫人?七手八脚地扶她,秋池不顾身上的脏污,忍痛托住她的后背,“主子,您有没有事?” 婉芙一时疼得说不出话,缓了缓,就有另一道声音过来,“哎呀,泠常在没事吧,是我走得太急,倒撞到妹妹了。” 陈贵人?捏着帕子,话虽这么说,脸上却?不见半分担忧,婉芙眼眸微冷,捏紧了手心,被人?搀扶着勉强站起来。 她眸光看过陈贵人?得意洋洋的脸,视线又?落到她身后的宫人?身上,若她没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