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会记得戴上卫生套,以防万一;最近,却都没有。她发现了,却没有说破。 她不想问,不想知道先前他为何在意、为何防范;现在,又为何不在乎。 一旦问了,很多事都必须摊开来。而这些事,她还没准备好。 她只是数着安全期,然后告诉自己不会这么「幸运」。 然而,这几天一忙起来,不小心就有所疏忽──还是,她心里的某一角,希望能够拥有他的孩子? 甫起床便抱着垃圾桶乾呕的予月,正努力克服噁心感,不适地走到浴室盥洗,希望能漱去口中的酸味。 孕吐的症状,前几天渐渐浮现。原先很轻微,这两天在晨起时却愈来愈严重。 她不敢想像他知道后会如何反应,更不希望,孩子,成为他选择留下与离开的关键。若他选择留下,是因为她怀有他的小孩,这不是她所要的;或者,万一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,那场面将更加难堪……无论如何,她都不能让他知道她有孕。 因为,她已不敢不想再期待,再受伤害。 他们之间总是会结束,只是时间早晚的差别。至少,这个男人曾经在乎过她,就够了。让关係在这个时间点结束,也算是划下了美丽的句点。 对他,她已不试图强求,这一次,她只要孩子就好。他的去留她无法掌握,而孩子,却永远都会是她的。 予月冲了把冷水,抹了抹脸,定心准备下楼和杨昊说清她的决定。然而才走到楼梯口,便见到杨昊带着关切的眼神正要上楼。 他身上有着食物的香气,应是刚买了早餐回来。 「予月?」听见她起床的动静,却因迟迟不见她下楼而疑惑。 等着她,他没继续往上,站在梯口仰望着她。不知道怎么的,今晨的她,眼神疏离;对他的态度,带着防备。 「游戏结束了。」她面无表情地说。 「……什么?」 「在你不顾我喝下b2013,决然转身那一刻,『我们』就已经结束。」她向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「想不到你自投罗网,再次出现在我面前。于是,我决定跟自己打个赌。」 他复杂的凝视着她,沉默不语。 「我赌,只要我想,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」她笑,微瞇的眸中有着一丝妖媚。她望进他的眼,缓慢的字句中挟带着震慑人的威严:「寒主策心胸并不宽阔,有仇必报;同样的,韩予月也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。」 他沉凝的神色中透露出不可置信,抑制着几欲沸腾的血液,极为沉重地拾级而上直到与她目光平视;他张口欲言,字句却都梗在喉中。 而她,不受他无形中透露的压迫影响,反而更加坚定地看着他,一字一句,说得没有半点闪烁,「辜负过我感情的人,你以为,我能够轻易原谅?『敛』,如果你真这样想,就太天真了。」 「那闻人叡──」 「他对我根本不成威胁,我一个人就能搞定,这段时间,我不过都是在利用你罢了。想不到,你对无方──或说是对『我』──倒也忠心,看在这个分上,过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。」过度甜腻的语气,泱泱大度的架势,她,是寒主策。 「你到底,是甚么意思?」他眉头深褶,彷彿对她的话一知半解。 「我的意思是──我玩够了,你可以滚了。」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