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係,一般而言,像这样的情形都应该先打给病患家属才对,但我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。 她,并没有家属阿。 她母亲已经去世了,那……父亲呢? 我忍着身体的痛楚要阿政从她包包中取出手机,原本的黑色提包因为车祸的关係外表也都是伤痕,所幸的是手机并没有什么大碍,虽然我知道她很讨厌她父亲,但我还是想试试看。 她的手机当中,联络清单很少,除了我们这群音乐的朋友之外,就没有了,当我又往下拉取时,看到一个叫做「父亲」的联络人,我没有想太多就按了播出键,隔没几十秒后,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。 「喂。」我说。 「喂?」电话那头传来一声,但声音有点沉重。 「请问是吴思沁的父亲吗?」 「干,谁准你这样叫我女儿的,还有你是谁?」 「伯父,我是她的男朋友,我是……」 「干,谁是你伯父……还有她是怎样,几百年都没回来看过我,现在好了,还跑出一个男朋友来,很厉害麻她。」在我还没说完时,他便中断了我的话。 「……」 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,如果我推断没错的话,他一定是在喝酒。 「我的母亲在我十八岁那年就死了,被我父亲气死的。」 「自从他失去工作之后,就经常喝酒,而且还会打我。」 「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。」 「你不回美浓老家吗?」 「等我去完基隆再说吧。」 突然我脑子里浮现出她之前说的话,还有她之所以让我觉得孤单的感觉,在我还没说完时,他就把我电话掛了,那个他是叫做「父亲」的人。 我使了个眼色给峰哥,希望他能给我些什么建议,他却骂了好大的一声干。 「干,这叫父亲吗?」阿政也开口了。 「怎么办?」我又再次无力的瘫住,有种起不来的感觉,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,让我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。 「等吧。」峰哥说。 「等什么?」 「等奇蹟出现,等她醒来吧。」他很严正的说完这些话,更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沉重阿。 这时候护士过来替我换药,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小腿居然在流血,我才知道,原来我脚的擦伤有多严重,但跟她比起来,我根本不足相论阿。 为什么躺在床上的,不是我。 我在医院待了三天之后,就能自己走路了,这其间龙爸也有过来,他说警察已经抓到当初的肇事兇手,警察要我过去做个笔录。 「干,做啥小笔录,乾脆让他死就好了。」一向给人稳重的龙爸,这时候却很生气。 后来花了多少时间,被问了多少,我说了什么,我一点都记不起来,现在的我只是想好好的在她身边陪她,就这样而已。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,寒假也过了好段日子,我大学的第一个寒假看来是得在医院度过了,但真正让我遗憾的并不是假期,而是躺在床上的小沁。 她身上的管子从没离开过,脉搏的数字也始终在五十左右游走,但就是跑不到七十,令人讽刺的是,我居然只有现在才能这样的看着她,但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。 当我看到她的数字变成七十几时,是在第七天后,她从无法动弹,到现在已经有意识了,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,却是吐血,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,但话还没说出口,却咳了一堆血出来,然后我看到医生和几个护士进来,之后我就只能被排挤在外面,这时候的病房很安静,除了机器的嘟嘟声,还有她的呼吸和喘息,以及从没间断过的脚步声。 每个声音都让我觉得害怕,我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