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了掀眼皮,面对着顾南挽的冷脸与忽视,平日里最是孤僻的他这会儿却是难得的没生气,锋利的长剑挡在她的面前,他似是往日一般,低声唤道,“阿南。” 顾南挽眼睫颤了颤,她忽的推开了面前的长剑,快速地跑向山顶,呼啸的风声刮过她的耳际,顾南挽大口地吸着冷气,她的脑中却是越发的清明。 顾南挽停在了小院之外,只在门外,她都可以闻到淡淡的血气,顾南挽走进院中。 满室皆是浓郁的血腥味,丝丝缕缕的寒意笼罩在冰床的上方,一道巨大的灵阵笼罩在这小院上方,缓缓汇聚着她流逝的生命力。 只见陆悄悄痛苦地蜷缩在冰床之上,她的面色惨白,眉眼紧闭,脖颈间还有着未干的血迹,不过几日,她便瘦了一大圈,连眼眶都微微陷了下去,胳膊上尽是血淋淋的伤痕,就连额头之上,亦有着黑色的毒气盘旋,哪怕是昏迷之中,她亦是疼得低声惨叫着。 陆母在一旁心疼地直掉眼泪,她握着她冰凉的手,小声道,“没事儿的,别怕,娘在。” 陆母忍不住有些绝望,她这辈子最看重的便是这个女儿,她现在恨不得躺在床上受苦的是她,而不是她的女儿,她搓了搓陆悄悄的指尖,”悄悄,你睁眼看看娘,算娘求你了!” 顾南挽站在窗外,静静地看着房内的景象,那侍卫站在远处,声音微扬,“夫人,二小姐回来了!” 陆母闻言擦掉了眼角的眼泪,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,一转头,便见顾南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,一股火气当即从她的心底窜出,她忍不住扬声问道,“你还站在那里干嘛?” 若是先前顾南挽没有丢下悄悄,她又怎么会被那瘴兽偷袭,受这般严重的伤?以至于引起奇毒发作,受尽苦楚? 凭什么悄悄伤成这样,这顾南挽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? 陆母忍不住尖锐地质问道,“你自己倒是开心了,你知道沈家有多生气吗?”当初那沈词瑶被这个扫把星淘汰出局,沈父嘴上没说什么,面色却是难堪地紧,陆父为了哄那沈词瑶,更是送了她不少东西,现在想想,陆母依旧是心疼的紧,她的声音忍不住拔高,“把你养这么大,就没碰到过几件好事,我真是欠了你的!” 顾南挽却是早已受够了她的歇斯底里,她冷声道,“我活到这么大,从没花过你一块灵石,爷爷留给我那么多东西,足够我用几辈子,是你们一直在用我的灵石。” 她这些年在陆母的手中省吃俭用,当初爷爷临死前给她留了数万枚灵石,上百株灵草,还有许多的灵宝灵器,那些东西被陆母死死地捏在手里,她连个皮毛都没用完,反倒是陆家已许久没出现过厉害的苗子,他们在外灵脉被其他家族瓜分,在内花销奢侈,消费无度,看着威风,实则内里早就乱成了一团。 这些年,陆母不止一次想打那储物袋的主意。 若非爷爷当初留了个心眼,为她设下一道禁制,那袋子灵石说不定早就让陆母挥霍完了。 陆母一怔,似是没想到她竟敢顶嘴,她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,火气直冲脑门,“死丫头,还敢顶嘴!什么叫你爷爷留给你的,那是留给陆家的,你一个……” 陆母话说到一半,她似是想到了什么,忙住了嘴,“你一个丫头片子,哪轮得到你的份!”都怪这个死丫头天天气她! 顾南挽冷哼一声,“没有我的配合,你永远别想打开那些储物袋。” 陆母被她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,她的指尖颤抖,“你……你!究竟是谁把你教成了这样?!” 一股磅礴的威压瞬间弥漫至这大殿之中,陆母与顾南挽瞬间噤了声,那威压压得他们动弹不得,顾南挽身形僵硬地站在原地,她的目光有些放空。 闻钰仙君面色淡淡地自山间走来,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医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