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,我会作出同样的事吗?当然不会。 如果做所谓对的事会伤害到别人,引来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,那或许就不该去做,而且没有什么事是绝对正确的,政治正确只是一个目标,一个比较的标准罢了。 多说无益,因为时间不能重来,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,已经做的事就是做了。 之前我们被帝王蟹没日没夜的讲电话声吵得烦的时候,曾经很好奇说,如果将她的手机弄坏、藏起来或扔掉的话,不知道她会怎么做,想到她抓狂的模样,我们就一起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神情,相视大笑。 现在我们知道,她没了手机,会作出什么事,她的确抓狂了,可是我们都笑不出来了。 那声清脆的破裂声清晰可见,在那一刻,帝王蟹似乎也有什么东西,同时响起了破碎的声音。但帝王蟹只约冻结了三秒,身形就立即如箭般射出,奔向门口,要去将手机找回来。 胖壮的北极熊从后将她抱住,我同时挡在门口,阻挡她的去路,她死命扭动身体挣脱,却一时无法甩脱北极熊的钳制,她发出刺耳的兽吼,「滚开!放开我!我要去把手机拿回来!等我拿回来后再跟你们算这笔账,你们完蛋了!」 我下意识闪躲她厉狠的灼灼目光,我从未见过那样深的怨毒与愤恨,恨到几乎要立即杀了我,将我撕成碎片。 「你先跟北极熊道歉,拿钱出来将她的被子拿去送洗,我们再让你去拿回来。」 「我凭什么要道歉?」 我知道和她这种逻辑来自于外太空的人沟通是对牛弹琴,我不喜欢胁迫人,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,况且道个歉有这么难?看来是的,对她而言,道歉就是有这么难,难在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。平时我们懒得和她计较,可是和她撕破脸是迟早的事,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。 正待我努力思索要如何要求她道歉,让她认清她的过错时,北极熊发难了,「你给我道歉,为所有你给我们添的麻烦,带给我们的痛苦,造成的所有伤害道歉。」 「啊?我有什么需要道歉的?」她奇道。 「我们排班打扫你从来不扫,老是将一堆碗盘留在厨房洗手台中佔空间,房间里堆满了垃圾引来一堆蟑螂蚂蚁——」北极熊少见地多话,滔滔不绝地数落了每一项她为我们带来的不便,最后点出了最重大的缺点。 「——以及你与你那该死的手机,从早到晚疲劳轰炸,吵得我们都不能睡觉!」 帝王蟹颇为不耐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