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后的海面逐渐归于平静,万籁俱寂。狮子与蛇,蝴蝶与玫瑰皆陷入沉睡。 在顾嘉树房间洗过澡,傅晚卿散着湿漉漉的头发,毫不客气的霸占他的床,盘着腿打游戏。 顾嘉树从浴室出来时,身上还冒着热气,发梢往下滴着水。他抬手随意往脑后一拨:“傅晚卿,过来吹头发。” 她头也不抬:“我团战呢,再说吧,自然干也行。” “随你。”顾嘉树轻嗤一声。 就知道她会这样,卸磨杀驴,像来这儿睡过一晚就忘的嫖客,片叶不沾身。 爱吹不吹,谁担心她感不感冒,又不是她亲妈。 这么想着,顾嘉树慢吞吞走到一旁打开吹风机。嘈杂的运作声掩盖傅晚卿手机里接连不断的游戏音效。 这样相安无事的氛围,若有似无的温存,瞬间将人拉回从前。 他们本不该如此针锋相对的从前。 回想起自己在厕所隔间和傅晚卿说的话,顾嘉树嗤笑。 自己现在可不就是被驯服的家养宠物吗? 还未听她解释清楚,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原谅了。 换而言之,如果不是缴械投降的爱,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把最大的弱点拱手交付。 他早已失去了身为恶魔的尖牙,将其变为软肋。 ...... ...... 学海苦深,尤以酷夏和严冬为最。 但这些恐怕都要怪夏日里绵绵不绝的燥热,和窗外梧桐树上全天无歇的聒噪蝉鸣声,将人困在这一方小小的桌案前,无限扩大了课业带来的烦闷和无趣,催得人昏昏欲睡。 周一大课间结束,倪纯抱着满满一箱书和卷子,肩上挂着沉重的书包,往楼上一班缓缓移动。 班主任让她换班,她就真的去了,即便倪纯并不明白现在升班的意义何在。 汗水渗透纯白的校服,印出一道不规则的深渍。 然而书只搬到一半,她还得继续。 狼狈地抹了把汗,倪纯再次直起僵硬的腰。 头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一群男生穿着运动服,风风火火地掠过她身侧,吹动燥热的风。 “快快快,先去占球场!” “走着走着,你跑得快赶紧先过去。” 匆匆一瞥,她便认出几人是一班的男同学,之前在学校领奖台上见过几次。 收回视线,倪纯打算尽快结束这趟劳累的搬运,却在抬眸的瞬间,撞进另一双淡漠灵韵的眼睛。 廊外树影婆娑,喧嚣弥漫,此时此刻,初夏温热的风连同时间都仿佛按下暂停键。倪纯看着高处走下的少女,心想,她光看上去就是有香味的,兴许摸上去的触感会很软绵。 果不其然,少女的裙摆混杂着那天闻见的玫瑰味,擦过她裸露的手臂,余留火辣的一点触感,让人故意不禁一窒。 陌生的她们对视,擦肩,像电影里被极致放大的慢动作。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长阶尽头,倪纯也久久未缓过神来。 她突然想起来,自己究竟在哪见过她了。 ...... 由于昨晚淋了雨,还和顾嘉树在客厅不知节制地做了两回,今早起床,傅晚卿或多或少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, 体育课跑完圈,她扶着一旁的运动设施大喘气,脸色十分苍白。 徐听雨是最先发现异常的,蹙眉,拍拍她的后背:“晚卿,你今天生理期?” 说不出话,傅晚卿摆了摆手,等缓过劲来后才答:“没呢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