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?」 像断线一样,骆鶯忽然昏过去,刚刚的行为就像是火场中扭曲又丑恶的幻影。黄敬庐知道他们也该逃了,没有继续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时间。 「我们快逃!!」 黄敬庐向小周大喊,对方也明白他们的处境,两个男生强力催起他们最后的意志和力气,把昏过去的人给架起来。四周早被火给包围,楼梯口是下不去,亦无法继续上去。唯一的出入口是那道玻璃窗口,沙发只留下焦黑色的形体,书本与杂志早变成一堆碳氢化合物,玻璃窗口那边也是一丛火堆。 「可恶…没有…路了吗!?」 他们如今竟然无法出去,一切心血都要化作泡影了吗? 「里面的人…..有听到吗?!」 一道水柱衝进来!不,是两道,窗口外出现两台升降式云梯,站在云梯上的消防队员举着消防水管,喷出凉快无比的强力水柱。 人果然是离不开水!虽然会痛,皮肤碰触到水花的感觉,比什么按摩都来得舒服畅快! 登时大量的水把窗口附近的火势给压下,冷水因高温而蒸发,激盪中的冷热之战冒出阵阵的白色雾气。 「快到窗口边,快!!」 一个消防队员拿着大声公对着里面大喊,此时听进里头的人的耳里,如同得到救赎。两人面露喜色,力气和信心快速增值,前方的火势被扑灭,清出一个通道,黄敬庐和小周合作,抬着骆鶯赶紧跑到窗口边,云梯靠近窗口,一边的人继续喷洒水柱阻挡着火势,很快地三个人被一一救了下来,从炼狱回到人间。 人间里虽然多苦多难,但如今他正想要歌颂着:活着真好!! 台北的天际变得相当昏暗…他们在里面待多久了!? 「这次…能活着出来,真可以是奇蹟了吧!?」 黄敬庐想说在如此的火场绝境里,他居然能够撑到逃出生天的时刻。或许冥冥中有神灵与祖先的庇佑,他想着下次回家一定要摆个三牲四果来好好祭拜一番。 骆鶯被送到医院,情况未明。两个男生披着溼毛巾,衣服也被脱掉。黄敬庐的皮肤被烤得发红,像是一块腊肉。二级逼近三级的灼伤,算挺严重的,要花一段不短的时间復原。 黄敬庐碰到发红的部位,痛得齝牙咧嘴的。小周还好,只是还有一点脱力与昏眩。他们被送去台大医院的公馆分院,作紧急的治疗处理。他坐在病床上,旁边是已经睡着的小周。脱得只剩下牛仔裤的黄敬庐,上半身尤其是双臂与背部都是一片红色,灼伤的面积很大。母亲看了应该会很心疼。 他感到乾渴,脱水情况很严重,巴着一大瓶食盐水,他几乎是以要喝完整个大海般的渴求感努力地灌,即便是不太好喝。 骆鶯学姊还好吗?现在应该在这间房间的附近吧? 护士细心地替他擦药,包扎,还讶异黄敬庐身上居然除了灼伤或烧伤外,几乎是没有什么伤口。病房里充斥着药水味,外面是匆忙走动的人群,有医生、护士和病人。带着眼镜的护士正帮他更换冰敷灼伤部位的冰枕,房间里充满着舒适的冷意,黄敬庐觉得发明冷气的人应该可以去得诺贝尔奖才对! 刚刚的高热火场,对照现今的冷气空间,之前的经歷像是一场恶梦。黄敬庐现在无法躺下去,身上贴着冰袋和冰胶布的他看向窗口,窗口外是一栋深红色的建筑,那是台大的动物医院。 荔枝色的建筑,他忽然想到言如玉。黄敬庐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书籤卡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