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,我们这样不对。既然不对就要付出代价——除非我们结束关系,但你又不肯。周围人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,我们只要在国内混,就不得不跟家里牵着,这暴露的几率会小吗?还是说你喜欢偷偷摸摸的生活?” 张霈的眼泪渗进沙发里,她怎么会不懂这些道理呢? 以往她只要任性,这些事情都会被摆平,可这次张泽和她一起趟浑水,两个人就像过街老鼠一样! 张泽见她没动静了,从口袋里摸出首饰盒,挑出项链绕在她脖子里。 “这是什么?” “项链。” “废话…”张霈说:“这是什么牌子的?” 张泽挠挠脑袋:“我哪知道。” “什么材质的?” “……我哪知道。” “多少钱?” “……我哪知道。” “……” “感动吗?跟哥走吗?” 浴室门开了,徐淼走出来,两个人都闭了嘴。 在那之后种种琐碎不再赘述,从小到大她没在任何事上赢过她哥,因此这件事也像往常一样妥协了。 张泽说服了爸,又说服了妈妈。 张泽一毕业,他们就踏上飞往法国的飞机。 她需要当地的监护人,爸找了他的老同学。张泽对这件事不太高兴,但只要再过叁年她就不需要监护人了,因此没有过多反对。 刚开始的生活不太开心,语言完全不通,硬着头皮克服种种,并且有人对华人不太友好。 有人在她的桌上抹莓果酱,也有热情的女孩邀请她一起去野餐,参加派对;还有处在荷尔蒙爆发期的男孩们穷追不舍。 渐渐的,她对这里的生活熟悉起来。 这时候生活过分美好,她每天回到张泽租下的公寓里,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。 他们在屋檐下接吻,不必顾忌被人看到。 于程飞往往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,“富二代就是好。”张泽说,“机票跟他妈不要钱似的。” 于程飞刷拉一开纸扇遮着半张脸笑:“为了见我们霈霈,钱算什么。” 他们叁个租车去沙滩玩,于程飞不太喜欢水,只在遮阳伞下头嘬饮料;兄妹俩踩着浪花给未来要领养的孩子取名字。 也有不愉快的事,但在巨大的幸福洪流里,这些都不算什么。 张霈顺利毕了业,升入大学;张泽大学毕业后在一个金融机构工作。 张泽一找到正职工作,两个人的生活质量就提高了许多,最起码不用每周盯着超市的打折半成品了。 他们整租了一栋小别墅,还买了一只狗。 “等你毕业,我们就可以付首付了。”张泽把飞盘扔出去,半大金毛犬扑棱着耳朵去追。 张霈眯着眼睛看天,这一年她二十一岁。 事情在他们爬山那天开始不对劲,张霈总觉得两条腿有点胀,最近总是胸闷,走不了两步就嘴唇发白,呼吸都困难。 回家后脱鞋有点费力,这才发现脚和腿都肿了,整个人也非常乏力。腿上轻轻一摁就一个深坑,张泽问疼吗,她说不疼。 张泽腾地立起来:“千万别是怀孕。” 但每次措施都做得很好啊。 张泽同事的弟弟在私人医院工作,立即帮他们联系了医生,第二天就去医院做了检查,检查结果在叁天之后拿到手了。 是心力衰竭。 医生是个虔诚的教徒,他不无悲悯地表示,病情已经到了恶化阶段,他愿意带领团队尽全力医治,但是, “剩下的只能交给上帝。” 他们每年都会做一次全身体检,心衰又是慢发性疾病,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? 张霈觉得或许是这家医院误诊了,又联系同学介绍了另一家医院,又做了一次检查。 还是心衰,医生做出了同样的诊断。 并且,检查结果来看,她的肾脏也在渐渐坏死。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周内,于程飞听到消息后轻飘飘地说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