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有那么一天,那将会成为他的无间地狱。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。他做过那么多的恶,怎么能奢望轻易就得一个圆满? 无计可施,他最终只能苦笑:“你不用离开,我走就行。” 他让郑泽送他出国,但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去军队。这一次他有得选,他选择了去学上辈子他最唾弃也最痛恨的艺术。 他想要迎合她的喜好。她应该是喜欢那种斯文内敛又带着艺术气质的男生的。 在张优尔继续着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时,他孤身一人去了法国。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黯淡又无趣。 是真的很黯淡。就像巴黎这座城市,其实也并没有大众所认为的那般美好浪漫。除开那几个世人皆知的观光景点外,其余大多是老旧的街道,满地的垃圾,以及灰蒙蒙的天色。 他的生活也很单调,每天除了去艺术学校上课,就关在自己的公寓里画画,从最开始的一窍不通到后来的娴熟自如,每一张画都与她有关。 画她的脸庞,微笑的,睡着的,生气的。画她的每一个局部特写,眉眼,嘴唇,耳垂。画她的肌体,骨骼,血管。 每一处细节,每一个特征,他都不放过。 他也暗地里监视着她的生活,在国内找人偷拍她的日常。照片里的她还是那么的明丽耀眼,身边也还是围绕着许多人。没有他,她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。 日子一天天过去。后来她高中毕业,考上了京城一所顶尖的大学。她似乎还谈恋爱了,她和一个长相清秀,看上去很温和的男生牵了手,接了吻。 没多久她身边又换了一个。再后来又…… 她真的有听张珏的话,开始经历不同的感情不同的人。只是这其中再也不会有他。她可能已经忘了他。 他只能看着那些照片,想象着远在国内的她幸福又肆意的样子,然后躲在光线昏暗的公寓里,一遍又一遍地画她。画到废寝忘食,画到神识模糊。 实在撑不住了,他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把自己埋进堆了满地的画稿里,对着画上的她哽咽着呢喃:“优优……优优……” 他觉得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。明明上一世去了军队,生活要比现在苦得多,可为什么现在却感觉更艰辛更难熬呢? 是因为察觉到即使重活一世费尽心机,可能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结果吗?那么他苦苦撑到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? 又一个夜晚过去,天色将明,没有暖意的阳光照进他空洞的眼底。他缓缓起身,如行尸走肉般出门去学校。 街上应是昨天刚有过一场示威游行,道路一片狼藉:残破的横幅,零落的鞋子,一滩又一滩的不明液体…… 他目不斜视地走着,心底只剩麻木。迎面又走来叁五个宿醉的流浪汉,吵嚷着高唱着什么,他不着痕迹地避开,皱了皱眉。 本来因为通宵失眠就有些耳鸣,此时再听到那些喧闹声,只感觉脑子都快要炸开。 啊,好烦。全都毁灭算了。 他满心都是这种阴冷的念头。却在此时,耳边突然又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唤他:“阿森。”那是张优尔平日里对他的称呼。 “阿森。” 又幻听了,他怔愣一瞬,苦笑着心想。 可紧接着,又一声更清晰的呼唤从后面传来,带了些许情绪:“郑涵森!”他一滞,呆愣愣地抬眼转头,就看见曾描绘过千万遍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。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,长发披肩,眉眼间已脱离了稚气,有了些许后来成熟冷艳的轮廓。但她脸上的笑容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