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娘,想杀我可以,但不是现在。” 朱鸢神色淡淡并无丝毫慌张,语调始终平缓,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。 二人的斜方有一铜镜,倒映着一个纤长的身影,一双眼底泛着微红,里面恶意弥漫,像是一层血雾笼罩在上空。 “看在往日相识的情分上,我留你一条命...” 谢三娘嘴唇干裂,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太久。 “我不知你拍下扶桑是何打算...但我也绝不会再让他陷入苦难。” “扶桑?” 她轻笑,只是看了看窗边透进的烛光,毫不在意的咬着字。 “原来他叫扶桑。” “你可以带他走... 朱鸢缓缓咬字。 “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 那刀那般锋利,她竟丝毫没有慌乱,谢三娘眼底划过一丝疑虑。 “姑娘,你现在与我讲条件...才是不合适。” 她冷冷一笑,刀柄又离近了几分。 “你那贴身的侍卫可是醉的不轻...想让谁来救你?” “荣阳鼠疫而遇大旱致颗粒无收,郡守不但不发银赈灾,却因百姓按月例交不上粮食就要遭遇暴打。” “荣阳城百家中尸骨未寒、妻离子散,他们却以权谋私、荒淫无度,视人如蝼蚁般践踏...” 三娘的眼底猩红,温热的眼泪划过面颊,语调早已颤抖如筛。 “如今自己做蝼蚁的模样,可还觉得舒畅?” 谢三娘咬着牙,在黑店中瞧见来者气度不凡又有一身的好功夫,才演了那出英雄救美,好找到机会进这红袖招。 “三娘,众生皆蝼蚁,不管今时今日我是何等身份,你我又有什么分别呢?” 不知何时,客房的门被突然打开,从外面冲进了几名裹着黑袍的人齐刷刷的站在二人的身后,从中间走来的是前几日瞧见的那名常跟着的婢子,乐心。 “殿下救你一命,你却忘恩负义!谢三娘,劝你速速束手就擒。” 乐心双手合起搭在腹前,姿态严肃,那模样并不像平常富贵人家的婢女。 殿下... 难道...? 谢三娘双眸染上慌张,立马拉着朱鸢的手臂向后靠去,将那刀柄横在她的血管之前,若是一不小心便会死无葬身之地。 “你是如何得知我另有目的?” 她在朱鸢的耳边颤抖着咬字,心下却紧绷在一起。 如今敌众我寡,想要逃脱升天,怕是太过困难。 “你藏的很好,演的也不差,但我略懂些医道。” “那日你为我烧艾草,却不取叶弃杆,并非你所说师从江湖郎中,这是你的第一个破绽。” “你说你生于平常人家,荣阳地处中原,千户皆种植粟麦,理应掌心粗糙,而你却虎口磨茧,则是因长期持刀,是个习武之人...这是你第二个破绽。” “三娘,早听说荣阳有一侠女不屑脂粉,锄强扶弱,仗剑斗恶官,才使百姓看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