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弟是不是一点都不像?” 那个同学回道:“确实——看不太出来。” 紧接着,四周的同学逐渐被这一话题勾起好奇心,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。 “安梨白是谁?” “她长得超超超好看,我一个女生上学期和她对视了一眼就陷进去了,没想到成绩又好!” “你初中是一中的吗?她是一中初中部的传说,不过现在也是高中部的传说了……” 听着各种对安梨白的赞美,然而安深青此刻全无笑意。 她是远在天边的星,他是飘在天空的云,地面的人类只看到他们同在一片天,实际上他们却相隔几亿光年。 高二年级办公室内,一沓又一沓教材整齐摆放在沙发上,偶有几张被吹翻的诗页。各科老师穿梭在狭窄的过道里,指挥着课代表们领走书籍。 安深青站在梁启明的办公桌前,垂头听着他对的教训,时不时应承几句,总不至于被他发现自己心不在焉。 “你一个人迟到影响的是班级的整体面貌,其他同学有样学样,最后直接影响班级风气了。” 安深青无非又回几句“知道了”诸如此类的话,半点没放在心上。 “好了,这件事不是最主要的。我叫你来是为了今年NOIP信息竞赛的事情,去年信息老师和我说你还挺有潜力的,今年有参加比赛的打算吗?”梁启明一边问他,手上一边晃动着茶具。 “暂时没有。” “那就可惜了,今年NOIP被纳入了几十所名校的自主招生计划,通过全国比赛可以降一百多分录取。”梁启明小酌了一下杯子里的茶,慢悠悠地说道。 安深青的眼神由涣散逐渐聚焦,他强压下起伏的情绪,问道:“那北华大学——在名单里吗?” “当然,所以估计今年这个竞赛更热门咯。” “老师,我会参加这一届竞赛的。” 风从窗外袭来,肆意吹拂着纸张,一行诗句跃然纸上:一样是明月,一样是隔山灯火,满天的星,只有人不见。 溽热的夏夜中,婵娟静静地高悬着,唯有房间里呼呼转动的风扇像入侵的外来者,惊动了四周的静谧。 安深青倒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熟睡。 一开始他只是想着姐姐赴北上学的事情,忧心她适不适应那边的气候;接着又想到她一向爱吃辣,应该适应那边的饮食习惯他的意识逐渐模糊,头颅中的世界停摆,却又在某一刻骤然清晰。 他回到了从小到大生活的家中,站在房门口,顺着穿堂的月光走近,感知着耳边的微风,在床边停下了脚步。 月光如水般照映在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上,圣洁又美好——是安梨白。 时空与意识的错乱让安深青感到些许迷惑,可他又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,来自于她的颈间。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然抱住了他。她温热的身躯贴着他,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发丝,用微弱的气音念着“阿青”,一遍又一遍。 时光仿佛回溯到那一夜,将少年长久认知下的理智与道德尽数击溃。 不过这一次,他盯着那抹欲语还休的殷红,轻柔地、缓慢地落下一吻。倘若有光,便能瞧见他颤抖的睫羽和通红的耳根。 就在他为窃来之吻震颤时,她突然醒来,眼神混沌。 他顿时乱了神,心虚地往后撤。 出乎意料地,她勾着他的脖颈,闭上双眼回吻他,唇间还溢着勾人的酒气,沉醉且上瘾。他已无法思考是非对错,只能从心而行,专注地感受这一吻。时而天旋地转,时而如痴如醉。 良久,她牵起他的手,抚上身前的纽扣。 意识到对方的目的,他仓促地别过头去,道:“我,我不会。” 黑夜使他辨认不清她此刻的神色,耳边却传来如同夜行魅魔般的低语:“我教你啊。” 久旱逢甘雨。他仿似被雨露滋润的小树苗,一夜之间长成参天大树,将自我的根枝伸展到沃土的每一处。 直到——“嘘,爸妈来了。” 迷乱的幻象一击即碎,他猛然惊醒。 铁皮屋里的风扇仍在呼呼转动着。 豆大的汗珠从前额滑至锁骨,最后没入衣间。他双手撑在身侧,努力平复情绪,却无意探到了腿心的湿意。 他望向窗外,远处可见熹微,徒留一室妄想与寂然。 他想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他要去见时医生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尒説 影視:ρ○①⑧.αrt「Рo1⒏аrt」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