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答。 直到沁凉的雨水一点一滴落到脸上,渗入皮肤,白枫涣散的瞳孔才重新聚焦。 她忘了什么是疼痛,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已经麻得快失去痛觉,也许如此豆大般的雨才更加剧烈地落下、打在她羸弱的身躯上毫不留情。 白枫倾首朝身后硕大儼然的建筑物看去,唇边悄悄地攀上苦涩。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驻足在法院门前的一天,应该说、以这么狼狈不堪的姿态。 胜诉了、然后呢?她内心的空缺再也无法填补。 掩盖阵阵凉意的温热让白枫伸出手抚上双颊,她清楚记得自己上次哭是多久以前,因为在脑海里播放的记忆片段正好停留在那天,同样是为了那个男人,为他精心策划的浪漫求婚而落泪。 这次也是因为他,情感却是完全不相同的痛彻心扉—— 白枫今年二十七岁,在这座城市鲜少人没听闻过她的名字。 大学毕业后开始四处奔波寻觅人才,她用父母留给她不算多的遗產和打工攥来的存款自行创业,从零开始打拚,终于在二十七岁这年成为四角头之一,也是其中唯一的女性。 然而,多年的心血在一夜之间被夺取,被白枫曾以为会携手共度一辈子的男人,和认识六年的闺蜜。 柏油路面上已经积了一层雨水,即便浑浊却还是让白枫看得清楚自己的表情,上头泛起一波波涟漪让思绪渐渐晕染开来。 两天前,她最信任的秘书兼闺蜜范芷芸,姣好的身躯紧紧贴在她未婚夫身上,脸上的笑容是多么意气风发、眼底满满的倨傲。 而那个男人,她可能用尽此生时间都无法遗忘的男人、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,俊脸上不再是白枫熟悉的笑靨,反被一种前所未见的冷肃取代。 曾经柔情亲吻过她的薄唇正说着一度令她崩溃的话语,用那陌生的语气。 深邃犹如星斗的眼眸淌出生人勿近的气息,过往的浓烈情愫已不復存,那种眼神就这样与她相望,空气好像瞬间变成上千公斤重,无情地压在白枫身上,夺走她呼吸的权力。 白枫被一群警察隆重地请出她一手创建的「枫瑾」企业,当初徜徉在那名为爱情汪洋中的自己是多么篤定两人会白头偕老,以这间公司作为他们的定情标示。 现在一切成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。 在完全搞不清楚的情况下白枫被带到警局的拘留室,和一打架闹事的小屁孩及在商场偷窃的嫌疑犯和谐度过一个晚上,就因杨瑾贺和范芷芸以盗用公款的名义起诉她。 ……幸好她的律师并没有成为他们的同伙,让她顺利的打赢了这场官司。 如果要问她恨吗,白枫自然是恨的,同时被爱人与好友背叛,谁的心情会畅快?世上若真有那种人,她肯定在那人面前连叩三响头叫声师父。 可比起恨,更多的是悲痛。 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。眼看再过半个月就到她和杨瑾贺的结婚典礼,却全数在两天前变调,就连一手打造的江山也赔了进去。 白枫不晓得杨瑾贺和范芷芸是怎么搭上线,也没多馀的心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