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拾着地上东西,闻言笑道:「怎么?没见过这么俊的自己是不?瞧你惊的!」 他愣忡看着,「雨…你手…真巧,能将我画成这般…」 「听你这口气,莫不是你请来的画师都把你画成四不像了?!」 他闻言轻笑,绿眸波光闪动,「不…宫里画师笔风细腻、却线条浑圆华丽,不似你画的真。」 我眉一挑,「这是称讚?」 他头一点,「难道是贬?」 我俩相视而笑,头一回,老娘觉得这傢伙没想像中单调,风趣多了! 我步向他伸出手,「走吧。」 他迟疑一下,随后伸出漂亮右手覆了上来,我使力一提拉了起来,想不到这骨瘦如柴的身子也是有些份量的,欲松手,却发现他握得紧紧地,老娘眉一皱,狐疑问:「怎么了?」 他两颗眼珠子愣愣盯着交握处,听到后霍地一猛放,急忙将头撇开,轻声说:「没…没什么,走吧。」 呿…搞什么鬼…真搞不懂这些古人脑袋在转些什么东东。 晚餐过后我让花帝召见,一样的殿堂一样的陈设,不一样的是殿内只馀我及她再无别人,四周的橙黄夜灯伴着她大红金衣更显吊诡。 我立于殿下,她坐于高堂,葱白玉指一划,指向我隔壁的玉桌,上面摆了幅长形捲画,宫廷式的画风,虽不真意不远矣,老娘心底大大叹了口气,该来的总躲不过。 她眉目一扫,语态慵懒,话却不着边际:「雨公子,听女官回覆,近日无忧病情稍有起色,朕先谢过你了。」 我头一低,「不敢。」 「坐吧。」 「谢圣上。」我往玉桌旁坐下,再瞄了一眼画像后便不再看。 她支起手来捧着腮边,「雨公子可知今日朕找你过来意谓何事?」 老娘语调平平回:「请圣上明示。」 「此画中人…你可识得?」 「可说识得亦可说不识得。」 她停顿不语一会儿,老娘头低低任时间从指缝间流过。 然后,细细带点压抑的嗓音飘来:「头抬起来。」 我头抬起来面对她,她竟下了台阶离我三步远,赶紧起身供手一礼,「草民惶恐!」 「此画为去年飘渺城萧府小女在下嫁不落国平心亲王前,朕请宫中画师到府上替她画下的,你说,她可像谁?」 头又一低,「草民不敢。」 「放肆!朕问你话!」 我身子一震,赶紧抬头,洋装镇定,「回圣上,正是在下。」 她双手往后腰一摆,距一步远停,美丽雍容的脸蛋上看不出一丝岁月摧残的痕跡。 「萧府小女在出关前便身染重疾,死于非命,为此我国上下差点与强盛的不落结下不可挽回的局面,而你,骤雨,却在她重病的期间于飘渺纺间行走,你倒说说,这事…巧不巧?!」好样的!看来这几天倒是派人查我了。 我不语看她,木已成舟,否定只有死路一条,只好闭上嘴巴默认了。 「你可认了?萧遥。」她脸色微怒,泛着些微金光的眼眸映着我的身影。 我不语与之对视许久,而后恭敬道:「回圣上,草民是也不是。」 「此话怎说?」 老娘语带玄机,「这其中环节攸关不落国国君,请恕草民不可奉告。」 她一脸好奇,「竟是如此…难怪不落那老头没发兵…」 「如圣上想知其中,请圣上去信不落国君问个究竟。」 她坐回高堂,喝了口茶,不免叹气:「好吧,朕不逼你,但萧遥已死…今后你却必须以骤雨之名活着,这是何苦…」 我躬身一揖,回道:「草民心甘情愿,还请圣上成全。」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再叹了口气,「好吧,此事到此为止,今后朕亦不再追究。」 老娘心那一个揣揣,正欲放下,却听她说:「但是,无忧的病你得负责到底,否则下一步,萧府便是满门抄斩。」 果然薑是老的辣!前一秒还好好地后一秒就语出惊人,好你个老太婆,竟敢用萧家老小威胁老娘,老娘要是怕你,便从你姓! 心里骂是骂,表面还得作作功夫,我佯装慌恐,身子抖了抖,语调微颤:「草民谨遵圣意。」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