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,许临清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,他次次如此,一说到出去的事就装聋作哑。要不是家里还有些吃的,她真的会饿急了啃人。 “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?”无法,她只能换了个提法,迂回的计算她能重见天日的时间。 “不知道。” “你伤的很重吗?”不怪她说的轻巧,只是她压根看不见男人的模样与伤势。 “还行。” “你的腿还是得尽快找个大夫来看看吧。不然时间长了真的瘸了怎么办?” “瘸了就瘸了,你不也看不见吗?”他知道她想找人说话,于是顺着她的话往下接,不厌其烦的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她的侧颜,暗自想象她的动作与神情。 “说这话。能不残疾当然最好不要残疾啊。”她枕着单臂,循着声音望向他的方向,被抓了个正着的仇子玉想躲避,却在下一瞬意识到她根本看不见自己。心里因为这个认知而空落落的,她的眼睛曾经那么漂亮,像无数星子。现在却暗淡着,等到风头过去些,或者等不及回信,他要为她寻位医生医治。 “我们还挺般配的,一个瞎子,一个瘸子。”说到这女子笑出声,忍不住多问了句,“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?” 因为她顺口说出的对以前的询问,仇子玉心中挣扎了片刻。他该告诉她吗,该告诉她全部吗。她想知道那些吗?他向来是人狠话不多的主,但此时却犯起难。 于是他捡了句能回的坦诚道:“你我曾经大约是陌生人。” “我不信。如果是陌生人为什么我瞎眼后只有你一人在我身旁。我们定是很亲密的人。” 不,不是的。他有些酸涩的想,与她亲密的人都被她好好的保护着,只是他这个不甚亲密的外人沾了那日的光,救了她。 女子见他不否认,于是自说自话道:“既然我们很亲密,那我能挨着你睡吗。” 转来转去,这句话从白天转到晚上,她可是一直揣着这个念头,无孔不入的试探敲打。 仇子玉简直要被她的执着弄笑,不过她遇上的是他。杀人像切菜一样自然的杀人魔头,怎么会因为她的死缠烂打就缴械投降。 “不能。”丢下这句话仇子玉便回正,闭眼睡去。 见他真没有让自个上床的意思,也并不是欲拒还迎。许临清的希望熄灭,啧了声裹紧被子歪头睡去。睡前她还是忍不住学了那句冷气飕飕的“不能~” 切,臭瘸子。等她摸清路她就跑。 女子熟睡,仇子玉起身瘸着腿下床,好在这床在他看来不高,他安稳落地没有发出声响吵醒许临清。月色朦胧下,他替她拾起半掉的被褥,给她盖好掖好被角,手指无意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停留了半瞬,望着她安稳的睡颜,他心中涌起几分暖意。她的眉头不再紧皱,双肩也放松的舒展着。卸下一切的她,睡的稳沉。只握刀剑的手指挑起她的一抹碎发,将发别到耳后,仇子玉便转身。 经过两日她契而不舍的爬床行动却都以失败告终后,许临清决定不要为难自己,她特意在今日散步时跑远了点,直到暮色起她才回小院。心里想着等会要使劲渲染她因为眼瞎在外头摔了个屁股蹲的可怜事。她原本还没觉得有啥,感觉快到小院门口后却赶忙作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残疾模样,拖着腿往里挪动。 “哎哟~哎哟,仇子玉~我,我不行了。” 快到里屋的时候,她右手碰到个人,这细腰这手感,逃不了就是仇子玉!她顺手扑了上去,声泪俱下道:“仇子玉,我狠狠摔倒了,好疼!”面前的男人闻言错愕了几秒,随即搂扶住她,道:“摔哪了?” 这声音不对啊,许临清抬头,努力用看不见的眼睛仔细辨别,一无所获后她出声道:“你是谁?”然后快速的后腿半步,男子却不让她逃脱。 这细腰是没错,但是面前的男人好像比仇子玉那个冷硬冰块要软一点,瘦一些。 她知道这人不是仇子玉,而且对她的突然亲近并不反感,或许他是她的故人呢?于是她又握住他的手,进退有度道:“这位公子,不知我们是否认识?” 他总不会跟仇子玉那傻子一样吐出个陌生人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吧? 男子上道,接话道:“自然是认识的。” 她轻舒一口气,想的不是她能知晓过去,而是她终于不用待在这吃难吃的菜坨了。 然而那清润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,说出话却让她瞬间石化。 “你我是夫妻。” 啊?许临清像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