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歷表?或者询问病况?」陈延胜难得板起正经严肃的脸孔。 「好,我去。」刘礼恩说完,缓步行出了病房、还不忘把贺寻曦带上。 我们其馀的人都站在病房内,各个不发一语。不论过了多久,我仍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,直到刘礼恩和贺寻曦拿着一大叠的病歷表回来。我发现刘礼恩和贺寻曦的表情一个惘然若失、另一个则是红着眼眶、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都红成了一片。 不用看病歷和听他们陈述病况,我就能先预知未来了…… 我们一行人走出了医院,在医院旁的公园席地而坐。我们的脸色都没好到哪去,一个比一个还糟糕。 「这份是病歷。」刘礼恩叹了一口气后,将好几份复製的病歷表都分发给我们。 「克雅二氏病,库兹菲德之雅各氏症,简称库雅氏症或库贾氏症。是一种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传染性海绵状脑病,分为普通和变种两个品种……縻亚得的是偶发性克雅二氏病,病因不明,『偶发性类的克雅二氏病』、它佔所有病患的百分之八十五至九十。」 这种病症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医治的方法,潜伏数年至今共数十年之久。这种症状的临床病癥是痴呆及行动困难,早期病癥包括记忆力衰退、四肢运动失调等,癥状随后会逐步恶化,并出现脑功能及认知能力下降、不规则抽搐和视力模糊等现象。 自两千零三年起一种新的药物pentosanpolysulphate简称「pps」,它开始被实验性地使用在一位患者身上,那患者至今情况稳定。然而pps至多只能达到「抑制」病情的效果,病症仍没有办法根治,最终仍会迎向死亡。 患者一般在半年至两年内死亡,縻亚就是半年前得到这个病的。可能透过接触过患者体液、血液医疗和手术器具传染他人,但日常社交接触如握手、拥抱等则不会传染这个病。 经过刘礼恩和贺寻曦的详细解说后,我终于有种强大的压迫感袭捲全身而来。 「縻亚……快死了吗?」单刀直入、说话不拐弯抹角的张顏蓁终于发问出我心中最畏惧的问题。 被这么一问,贺寻曦立刻崩溃一哭,刘礼恩睥睨着眼,紧紧的蹙眉,良久,语重心长的回应:「……对。」片刻,一行人马上陷入沉默。 此时,我的泪腺迅速的分泌出滚烫的泪水、身子止不住颤动。左方邵寻瞬赶紧将我拥入怀里,而蔚寻恆也用颤抖的左手小拇指勾起我的右手拇指……我也想起了縻亚所问过的一个问题,我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了……「活着,活得很辛苦吗?」不,我想儘管我再辛苦,也比不上你了吧。 当时的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问着我这样哀伤的问题? 此时我有多么憎恨「死亡」?亦或者、可说,我仍然习惯不了「死亡」每回迎面而来的残忍攻势。 「有捨才有得,世界,没有绝对的公平,只有相对的补偿。」补偿?世界残忍的对待蓝縻亚,再多给予她什么补偿都没用意了! 如果我们能早点相遇……就算我无法改变你得病的事实,可再你离开之前,我绝对会带给你全世界的人民们最渴求的快乐、幸福,至少,在你离开之前,我会让你没有遗憾。 现在,也是一样。 我会尽全力让你快乐。 我大口深呼吸后,从邵寻瞬的怀中慢慢离开、也拍了拍蔚寻恆的手掌。他们见我坐正后拭泪的举动都不解的望着我。此时的我儘管多么伤心,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下去了…… 我环顾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,起身后眼神直直的落在邵寻瞬和蔚寻恆的脸上:「走,伤心也没用,我们先去找縻亚再说!」 「找她?找她,我们还能做什么?」陈延胜面如死灰。 「白痴吗?就因为她就要死了就要放弃她吗?」我走上前猛拍了陈延胜的头,陈延胜吃痛的抱头。我不知为何,自己突然自信满满的,继续道:「来玩个游戏吧?现在起我们每一天死都要巴着蓝縻亚不准她跑!就算……她快要离开了又怎样?我们还是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、平常的和她相处……」 「在她离开以前,我要让她一日过得比一日更满足,更快乐。绝对。」 「我加一!」邵寻瞬和蔚寻恆都微微笑着举着手。 「好!」其馀的人也高声回应。 ──没错,就算世界对你不公平、让你饱受身心病痛折磨,但你还是拥有着我们。 你还有我们。 there'sthetiniesthope. youcanchangeyourself. wecanwalkfromthepast.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