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,但杀意是对他而来。他知道这只是先后顺序。 这样才是应该有的局面,他这样告诉自己。 只是失去心的胸口却更加的空洞,像是吹进了血液里的风更加寒冷,于是他知道了,就如同以往,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。 他知道他的时间逐渐迈进,而他没有任何有效阻止的方法。其实他可以藉此留下尤利伽,但他不能,这是他的职责,另一方面他也隐隐的希望时间的到来。 「下次、下次……」 喃喃自语着,他凝视着地狱。 ──为什么要救他呢? ──为什么又活了下来? 如果死了就好了,不论是他还是他。又或者,那时他们一起死去就好了。 这样的念头时常隐约的浮现,然而他不愿意承认。 『我不会去在意的,所以,还是跟以前一样吧。』 他不知道尤利伽是怎么能说出来的,就如同在这些话后他无法将质疑说出口。 为什么要救他呢?他觉得他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? 在这之后的再次见面,难堪的沉默里,尤利伽突然又开口。 「那不是他的话,而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这对你不重要。关于他的,我想告诉你,一个明明知道自己死了,却还能睁开眼,看着生前的一切,甚至是杀死他的人,你应该明白是什么心情。」 他的确知道,那种怀抱着绝望醒来,对于一切都憎恨上,无法见到别人幸福也看不见生前觉得美好的事物。即使现在已经平復,但有时仍会激起。不同的是他憎恨的魔族已死,而孩子憎恨的他还活着。 他醒了,却发现想杀的人已死,而杀死他们的孩子,则拖着损坏的生命,露出跟以往一样的笑容,然后告诉他,他是照他的期望。 明明自己也想做,然而他无法承认。一股强烈的情绪堵在他的意识里分分秒秒都在提醒,无法手刃仇人,和活着时蔓延的绝望,于是他将孩子按倒在地,用对于孩子来讲过于巨大的血矛刺穿了那小小的幼体,看着孩子剧烈的挣扎和刺耳的哭叫,大大的黑色瞳仁里逐渐涌出来熟悉的空洞和绝望。 没等孩子死去他就走了,连一眼都没回过头看。 其实杀死自己的人正是自己,也是他将自己的心扯烂后丢弃。那一颗鲜红而模糊的心,那腻人而腥臭的味道,在意识里最后短短的,一秒鐘不到他却记到了现在。 失去心后的他开始发现,活着是1件很累的事情。 『其实我一直想问你,身为他真正半身的我,面对分化他的你,又应该有怎样的姿态?我和你的不同,你一定明白,也一定,不明白。』 尤利伽用着平淡的、安静的笑容说完就乾脆的走了。这里是尤利伽的地方,他却走得像该走的本来就是他。 因为那固执的孩子在意的只有他。孩子不当尤利伽为半身,而仅是在外形上相似于他的替代品。 于是孩子对于他是杀意,对于尤利伽的却是恨意。孩子想杀他是出于自卫,而孩子恨尤利伽却是因为尤利伽与他的相似,尤利伽代替了他被憎恨。 他们是一种很怪异的关系,莫名其妙的被串连了起来,好像他们才是一体两面的双生。就像尤利伽在他面前,取代〈亦或者是代替?〉了孩子与他来往,甚至是必须杀死的对象。 所以他随都能再让孩子对他露出笑容,说最喜欢,而尤利伽则要背负上明明是他所做的一切引来的憎恨。只要他愿意。 活着的时候闭上眼,他总会想到过往的事情。 『小尤,走啦走啦!克蒙儿,去堵好那边的路,等我抓到小尤就可以走了!』 那个红发天使从未如此平静,脸孔总是带着过于张扬鲜明的笑容。 那两个天使都是他最喜欢的人,然而那时他从未想过,有一天克蒙儿和米凯尔会完全对立,有一天他会必须做出选择。 明明那时感情都那么好,堕天之后他总是在混乱的梦境里醒来。 『小尤,对不起。』 噩梦里的克蒙儿回过头,面无表情的对着匆匆赶来的他说了这一句。 自他被神允许堕天的那时开始,一切就都不对了。 已经魔化完成的俊美天使,张扬着巨大的黑翼,而在他脚边躺下的是曾有战车之称的米凯尔的身体,在他利剑下滴下的是那个天军统帅米凯尔的血。 总是很吵很吵的红发天使在这天过后就再也不会来烦他了。 他疯狂得刺伤了克蒙儿,对着同样沉默而悲伤的蓝眼却没办法动手,那始终会拉着自己的魔天使毫不防备他。 最后他只能放下矛,然后背对着那曾是他最仰慕的天使。 走近不再动,平静的闭起眼即将回归的米凯尔,他一面吐出破碎的道歉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