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着那家人的血。 她带着歉意,可道歉或者沉默都尴尬。 萧峋满脑子都是温柠和蒋家的事,没注意到弟弟和许诺之间的变化,唯一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只有萧星淳。 早餐后,萧星淳和许诺先后离开,兄弟二人脸上的笑容也终于随着她们身影的消失殆尽。 失去温柠的踪迹已经小半月,蒋仲大口吞着杯子里的水,冰块碰到杯壁的声响刺耳又烦躁。 马上入冬了,冰水却无法浇熄他心里的火苗,额头上的汗珠像被蒸出来的一样。蒋仲转身目光掠过镜子,只觉得里面的人像是一个隐藏的火炉。 他必须在生活上一切如常,可又不能像陈浩一样离开蒋家,长期折磨快要将他逼疯。 他希望温柠是自己逃了,被人抓了或者杀了,千万别再活着出现。 可事不遂人愿,一个小时前,有个死里逃生的人醒来,告诉他在那天的小路尽头,萧家人曾悄悄出现。从天而降划开另一人喉咙的男人,是萧峋。 “萧峋怎么会出现在那?” 他抓着病人苍白的手臂,鬼门关前走了一道的人无力地躺在床上,早就不似过去健硕,狠狠一捏竟然掐出几道血丝。 可病人再无法回忆,那沁入潮湿的黏腻腥甜,是他毕生都不愿再想起的梦魇。 “帮我叫管家进来。” 人一脚踏出门,又被蒋仲叫住,“算了,等晚上吧。” 寇老头拿着蒋家的薪水,不能像蒋仲一样白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懒得出来。 他身边就是蒋兆成,老人一头白发微微拂动,阳光投影到他脸上,炯炯有神的眼睛慢慢眯紧。 “起风了,进去吧。” 管家心脏往下掉了一下,他比蒋仲沉得住气,手微微颤抖,面色不变分毫。 “柠柠怎么样?这些天你去看她了吗?” 往常蒋兆成也和他问温柠的事,他回答的和之前一样,蒋兆成看了会儿他的眼睛,忽然笑起来。 “快中午了,去休息吧,这么一把年纪,不用天天跟在我身边了。” 寇老头松了口气,他走到门口关上门,门缝挤压着老人的笑容,彻底关上的一刻,温和瞬间转变为阴鸷。 蒋兆成不紧不慢地起身,随意从书架上拿了本书,待身后的沉重感消失,他下楼去用餐,经过拐角,几个人出来跟上他,都是生面孔。 “你们是新来的?” 他出门是要保镖的,但是这些人不是他之前的那几个,而且他也并不是要出门。 第一个人点点头,言多必失,他不说话,但硬跟着蒋兆成的行为多少有点强迫性,老人微微不悦,低哼了一声。 与冬天同期而至的,是蒋家逐渐诡谲微妙的气氛。 晚上,两个黑影分别神不知鬼不觉地晃进父子俩的房间,他们各自待了一小会儿,就又从原路出来。 蒋兆成上了年纪,可是他的视力却没受任何影响。 月亮恐惧地藏进云里,连头都不敢探出来,他在漆黑一片的书房里摸索,摸到真正的保险箱。 上次打开保险箱还是初立下遗嘱的时候,没有人喜欢总是看到自己死后才生效的东西,他也一样。 但他记得上次关上时,旋钮上明明多放了一小撮灰尘。 现在怎么不见了?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