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柠口渴了很久,她行动不便,只能让人帮她去倒水。 从她说完女佣就离开了房间,表针转了一圈也没有回来。 她不停吞动喉咙,午后最强烈的阳光直直照进屋里,纱帘大开,她只能尽量往里靠,直到嗓子干涩发痛,门另边才重新有了声音。 杯子放在面前,口渴难耐的女孩迫不及待拿起来,接触到的瞬间娇美五官忽然扭曲,冒着热气的水杯从手中滑落,随着一声清脆的炸裂,布满水珠的杯壁破碎成无数晶片,水花四溅。 “温小姐,水热,您慢点。” 女佣声音很小,但温柠还是听出了轻蔑,和她说出口的话完全不一致。 而且虽然还用着敬语,但对她的称呼已经从“少夫人”变回“温小姐”。 这不仅仅是称呼的问题,更说明这些佣人的态度。那晚萧峋离开了,她似乎就失去了唯一的价值。就算是看不到,她也能想象出女佣放下这杯滚烫开水时眼中的谑笑,和等着看她好戏的恶意满满。 “我再去倒一杯。” 这次女佣出去倒是没有多久,留下被子就又出了门。房间里只有温柠一人的呼吸,她轻松了些,手向前摸索,光滑的水晶杯上残留着女佣的手汗,湿粘的感觉让温柠头皮发麻。 “铃——” 一阵突起的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,温柠心脏猛地一颤,因为这个电话,只有一个人会打。 “爸爸。” “柠柠。” 电流也挡不住蒋兆成声音里的疲惫,他的苍老如同窗外干枯凋零的树杈,一点风袭来都能撼动得摇摇欲坠。 “你和萧峋怎么样?” 听父亲提到萧峋,她的记忆恍然回到那晚。 一场情事一触即发,可紧要关头萧峋却硬是忍住放开了她,说不愿意强迫。 “柠柠?” 温柠有些心虚,甚至紧张起来, 爸爸让她不要违逆了他,这一点她都没做到,还说什么怎样。 “还好......” 蒋兆成喉咙一哽,这是温柠逃避的惯用说辞,从小到大都是这样。他长长一声叹息,手臂落在扶手上,精贵的小叶紫檀珠子被毫不怜惜地磕碰。 “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,你大哥......” “柠柠,你可不要让爸爸失望。” 挂了电话,女孩如失线木偶一般低垂着头和手臂,发丝覆盖在苍白的脸上,犹如年久的木质娃娃生出的裂痕。 父亲最后那句话仿若抽空了她的心,她最怕他失望。 再次握住杯子,吸收室温之后玻璃也变得没那么冰冷。这杯水她是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