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,有她恣意挥洒的青春,有她甜的苦的交错的回忆,有她最爱的家人,还有那个人……她死也不肯供出的孩子生父。 再踏上台湾这片土地,徐荔不得不承认内心的不安与再多一点就要按捺不住的悸动与澎湃。 那年,她才二十岁,怀孕初期的出血以为是月事来潮,等真正发现有异时,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。 几乎是冒着被打死的风险,她跪了一天一夜,就为了恳求父亲让她到美国将肚里的孩子生下来。 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很鲁莽,但她盘算好了,徐蕊在美国念书,多少能关照她,等孩子生下来,她还可以到母亲多年的挚友美丽阿姨那里上班。再辛苦的未来,她都不怕,未成形的孩子都还不知道性别,就已经给予她最大的勇气。 去美国前,她已经交待家人别透露她的行踪,包括怀孕的事。 至于在美国的这几年,她偽装的很好,多数人以为她是新婚就丧夫的年轻妈妈,靠着这样的假象,她连自己也骗过了。她一心只想拉拔孩子长大,关于自己的未来都不求。 这次,因为外婆的身体衰退,还有妹妹徐茉的婚礼,两个充足的理由让她不得不回到这座岛屿。 曾经天人交战,只是将孩子生下来的这份坚持让她得放弃的东西太多,而这么纵容她的,就算不能谅解她的执意,仍是一路支持她走下去的还是家人,更叫她不想错过家族中任何一个人、任何一件事。 母亲在电话那头念着,「徐荔,错过徐茉的婚礼不打紧,徐茉还能去美国看你,但是外婆的身体不能等了,就带小马克回来让外婆看看,老人家要走也走得安心。」 知道自己理亏太多,她仓促订了机票,仓忙地带着小马克搭上飞机。 美国与台湾的时差让才四岁的小马克陷入熟睡,她捨不得叫醒儿子,付了车钱,幸好司机人挺善心,特地下车帮忙搬出后车厢的行李。 跟司机道谢后,她纤细的臂膀比想像中还有力气,一手抱着小马克,一手拖着行李,朝着曾经的回忆前行。 「小马克偶来照顾啦,你上楼企睡一下,粗午饭的时候再叫你。」徐父硬是接过徐荔手上沉睡的孩子,催促着老婆带女儿上楼。 「你爸从昨晚就在念,怎么飞机还没到,怎么飞机还没到……他以为飞机是喷射机吗,说到就到……」徐母推开徐荔的房门,拉开窗帘,秋日的阳光毫不客气地洒入。 徐荔的目光不自主地向窗外瞟去,窗外的景色依旧,隔壁那户人家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