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顾氏这才平静下来,从她的手心抽出自己的手,离开了韶声的院子。 只是,当她安排好法会的一切,与住持订好去柳府打醮的人选,临下山前,又单独来找了韶声。 留下的话与之前无二:“不要把你的东西分给别人。我额外予了庵中人金银。她们什么都不缺。记住,一定要记住!如今故京的贼首已换了人,姓元,名应时,你也要记住,避着他们走!” 韶声被母亲没头没尾,反反复复的一番话,弄得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 直到将她送出云仙庵的山门外,她也没想出来,母亲这是唱得哪一出。 只是母亲突然提到故京,勾起了她即便做了噩梦,都不愿回忆的事情。 她救了一个人。 又将他抛下了。 那人当真是聪明,就该讨厌她。 她这样又笨,又没本事的人,做什么都做不成,怎么不该被讨厌呢? 就连云仙庵中,于她有恩,对她不错的观心,也不怎么喜欢她。 对柳大夫人顾氏的回忆到此为止。 且回到韶声与观心的饭桌上。 “她确实很久没来了。观心师姐。你是否知道,我母亲是被何事绊住?”韶声听观心提到柳大夫人,便小心地试探,生怕惹得观心不悦,“你们之前出山做柳府法会,可有听到什么消息?” 至于为何有此一问—— 是因柳大爷强将韶声送入庵中,当然不允许她下山。 云仙庵得了柳家的嘱托,自然也不可能放韶声出门。 所以,她所有的消息,都只能从外面的母亲,或者庵中比丘尼口中,获知一二。 母亲没有音信,只能向常出外做法事的法师们问询。 “我不知。”观心道,“居士不如向住持打听一二。有了更确切的消息,向外递信也会更方便些。天气转凉,我看柳大夫人,也该为居士添置些过冬的衣裳被褥。” 她的语气依旧公事公办。好像不愿与韶声多废话一句。 “多谢师姐提点。”韶声老实回,“我现在没有什么好麻烦母亲的。” “居士最好还是修书一封。” 令人意外的是,竟然是观心不想结束这个话题。 她的语气加重,甚至有些强迫韶声的意味了。 母亲上回已经送来了许多东西。 韶声不知观心为何如此坚持。 不过无论如何,她总会顺服地回:“好,我今晚就写。” 韶声给母亲的信寄出后,观心破天荒地,第一次主动来找她。 来了之后,什么客套话都不说,直奔主题:“庵中还有些小姑子,被褥用的还是夏天的。也不知冬天到了,该如何熬过去。柳居士,我记得上回柳大夫人来,送了些棉衣被褥。我记得居士去年的冬褥还在,可否将柳夫人新送的这些分出来,给她们用用。我佛慈悲,居士既皈依佛门,也当有好生之德。” 她话里虽带了可否二字,却不是来问韶声意见。 竟是强要韶声将东西给她。 “可是……” 韶声虽认同观心话中所说,母亲上回给的东西太多,自己根本用不完,更不介意与庵中人分享。 只是母亲临走前的叮嘱言犹在耳。 她让韶声于佛前发誓,发誓把她送来的东西保管好,不要给人看见了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