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猗果然没同自己说实话。 躲在树丛里的观云想。 连心像观心,绿猗却像住持观源。 人看着和善,私下里的手段一定不少。 并且,她还觉得,绿猗对连心,可比不上观源对观心。对着初见的陌生人,就敢说连心的坏话。 说连心对人傲慢,还说连心初来乍到,不如绿猗一直在北地侍奉将军,主仆情深。 可惜让她偷听到,知道绿猗说谎。 观云又想到西苑里,似乎万事都不在乎的韶声。 主院这里的婢女都因着嫉妒,说韶声的坏话,瞧不起她。 绿猗同自己说许多话,观云大概知晓,她是想拉拢自己,帮着对付韶声。 柳居士不会歧视人。是个好人。 可惜跟着她活不下来。 观云心里不由生出自责。 佛祖当真无眼。 柳居士虔信,整个云仙庵,只有她在规矩奉佛。 当真白信了。 回到观云偷听到的这段话。 除了一些有的没的东西,金参将却实实在在地,透露出一条她想知道的消息: 元大王总是一个人在书房。 但这些还不够。 所以,她才频繁地以烦闷无聊为由,往主院来找绿猗玩。 直到一天夜里。 正值仲夏,夜里无风,蚊虫与鸣蝉倒是不知疲倦。 韶声不堪虫声侵扰,一直睡不安稳,辗转反侧到到深夜。 床上虽然铺着竹席,身上却仍有燥意。 她独自披衣起夜,想着到院子里转转,散散暑气。 却发现观云的居所,仍然亮着灯,十分不寻常。 其实,观云不在她的房间塌上值夜,已经不寻常了。 韶声本以为她也同自己一般,受不住蚊虫叮咬,跑回房中睡了,便不甚在意。 但深夜里这盏灯,却让她莫名地有些在意。 韶声走近,在窗下低声唤观云的名字:“观云,怎么这么晚了,还不睡下?” 屋内并无人应答。 韶声又转到门边,敲门再问:“观云?” 还是无人应答。 这时,她终于发现,门上挂着一把锁。 屋子的主人点着灯,人却不在。 还从外面把屋子锁起来了。 她已经绕过院子一圈了,四处静悄悄,只有她一人。 显然观云离开了院子。 这让韶声心中的不安更甚。 观云去哪里了? 韶声想起,一直以来,护卫她们的小将军吹羽,与观云关系不错。 问问他,或许能知道。她想。 见到值夜的吹羽,韶声只行过一礼,便忧心地开口问,问得直截了当:“吹羽将军,我院子里那个叫观云的姑娘,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。她今晚出了院子,我想问问,将军可有看见她的去向?” 吹羽本来执着一柄银枪,笔直地立着,目如鹰隼,恪尽职守。 听见韶声的话,他连忙收了枪,面上显得有些慌张:“观云出去了?她去了哪里?” “原来将军也不知道。”韶声被他的反应,激得忧虑更加一层,“那将军可知道,她平时出院子,一般会去哪里?是找了年龄相仿的伙伴一起玩吗?是不是夜太深了,所以宿在别处?” “让夫人见笑了。”吹羽听韶声说了前半句,才想起自己仿佛问了一句废话。心里先是赧然,忙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