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死无疑。将军想饶她通敌的罪,也饶不得。饶了这样一个人尽皆知的叛徒,军中必然生变。” “只是一点。你出了我的屋子,此事唯有天地知晓。老夫年纪大了,总记不清楚事情。我的人也一样,手脚不灵便了,说不准要误伤你。你可明白?” 方必行谨慎地叮嘱道。 他甚至发出了警告。警告韶言,要他的帮助可以,绝不可拖他下水。若她失败了,他会先灭口。 “学生明白。”韶言坚定道。 又向着方必行一福,直接退了出去。 方必行怎么想,她不在乎。 他能帮她就行。 她要当皇后了。 * 处于韶言和方必行话题中心的梅夫人,也就是梅允慈,对此一无所觉。 她已经怀胎十月,临近生产了。 十月前,她与丈夫柳镜池的关系渐渐缓和,不怎么提到南朝如何,更不再说杀人一类的疯话。 孩子便是那时来的。 而现在,柳镜池将梅敬宜的死讯瞒得死死,不想让她因悲恸过度,贸然动了胎气。 什么事情,都等到她的身子养回来再说。 为了宽慰夫人,消减她孕中无聊,柳镜池特意去将军府,求亲妹韶声帮忙。 韶声一口答应。 除那日角门相遇,韶声再没见过齐朔的面。 有什么事都由下人通传。 不知是忙,还是别的什么。 韶声管不着这些,她也不想管。 齐朔夜里不回来了,也不管她去哪里走动。 那她当然要赴兄长之约。 韶声到了柳府,梅允慈正站在窗下摘花玩。 一丛木槿花正开在窗边,粉粉白白,花团锦簇。 柳家祖籍澄阳,府中布局陈设,虽顺应了北地的习惯,但仍保有不少的南地风致。 便如这木槿花,并不用花盆装着,反而植于地下,衬在一方怪石旁,以此为一景。 梅允慈腰上沉重,便将整个人的重量,都靠坐在这方山石上。 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毫不客气地问韶声。见着韶声,既不怒指声斥北贼,也不讲家国大义。 仿佛她们还是旧日的闺阁少女,而中间流逝的所有时光,都不存在。 韶声巴巴地来讨好梅三小姐,而梅允慈正巧能寻柳二做乐子。 “我来看看你。”韶声说,“我带了礼物,已经让人放在里屋了。是一些补品,还有孩子用的东西。” 她却不如少时一般怯懦。 “破费了,夫人真客气。”梅允慈晃着手上的花。 “……”韶声被她这不甚真诚的道谢噎住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都不问问她送了什么吗? “不叫夫人,难道还叫柳二?不对,我忘了,这声夫人也叫不久。该叫娘娘了。”梅允慈知道韶声并不擅与人攀谈,笑了一声,便自顾自地说下去,“民妇冒犯娘娘尊颜,请娘娘恕罪。只是民妇行动不便,望娘娘免了我的礼。” “免、免免。”韶声被她牵着鼻子走。 “你还真当上娘娘了?还没到时候呢,这么迫不及待?”梅允慈拿着花茎,用花瓣去蹭韶声的脸颊。 韶声肌肤敏感,被她蹭得很痒,拨开花瓣,直往旁边躲:“别闹,别闹我了!” 梅允慈偏不:“你来帮你哥做说客?说服我不要知道梅家的事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