貌,确实是顶顶好看的,像是画上的神仙。 只是他不笑时,身上总有股凛然之势,使人望而生畏。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,收了气势,眉眼弯弯,却如雪融而春绽。 连他身后的两名随从,也不禁惊叹地多看了几眼。 “先生认识我娘?”知省惊呼。 “当然不认识。但我知道,对你们小孩子来说,娘就是最漂亮的人。对不对?” 知省羞得涨红了脸。 他不想承认,也不想被人这么逗弄。 “害羞啦?不逗你了。我来此地,是为了请你师父找一份七年前的旧医案。” “什么旧医案?我可以帮忙找!”知省自告奋勇。 “你记得住吗?” “怎么记不住,我不仅过耳不忘,我还能写下来!不信你等我师父出来了,他可以为我作证!”知省颇不服气地拍拍胸脯。 “好,我相信小友。七年前,有一女子昏迷多日不醒,便来此处求医,我是她的家人,想看看她当年的药案。” 那好看的公子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柜上。 “这,这太多了!”知省惊呼。 “不多的。若给少了,倒显得我像个心怀不轨的坏人。”公子将金子往知省的方向推了推。 “我觉得你不是坏人!我娘说过,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我帮先生找,先生可以等我师父出来了,问他此事价值几何,再按价付钱。”知省坚持。 公子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:“你娘你娘,小夫子如今多大了?怎么还成天想娘?” “我实岁六岁了!”知省又涨红了脸反驳。 六岁了。 柳镜池的孩子也已经七岁了。 柳韶声信中所说的那个孩子,也不知年岁几何。 也会这般伶俐吗? 不,最好像她一样蠢笨。 否则,他会杀了他。 公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 “我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,让先生想到了伤心事?” “伤心事?” “因为先生看上去很伤心。” 听到此处,公子的随从倒吸一口冷气。 这孩子怎生如此大胆,他可知道如今是在和谁说话? 怎能随意议论? 应当是要没命了。 他转过头去,不忍再看。 希望陛……老爷,能看在这孩子长得面善,嘴巴又甜的份上,给他留个全尸吧。随从想。 不过这孩子的眉眼,和老爷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。这可能是老爷乐意与他闲话的原因。随从又想。 可公子除了摸了摸自己的脸,并没有别的动作。 “看上去很伤心?”他自言自语道。 一边喃喃,一边走出了药铺。 “先生,先生!你的钱!”知省追着他喊。 可当他追到门口,人影却已经不见了。 * 槐花巷刘大娘寄出的信有了回音。 可这封回信,并不是由王管事送来的。 说是柳家里的贵人,正巧有位友人要往禄城去,承蒙贵人怜惜,便将给刘大娘回信顺路捎了过来。 捎信之人,是位形容昳丽的公子。 年纪应当不小,但看上去显得年轻,令人忍不住想用公子来称呼。 ——正是知省在药铺里见过的,那位寻求旧方子的客人。 他独自走到槐花巷口,向街坊打听刘大娘的消息。 问到了的住所,他便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。 街坊们大都很热情,也喜欢凑热闹。 得知槐花巷突然来了个美貌的公子,就陆陆续续地慕名来看。 年轻的小娘子乍一见到这位公子,都要害羞地红了脸去。 但当人们看得久了,便发现不知为何,这位公子明明温和有礼,但周身的气势,却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。 即使有人一时被美貌所惑,心中很快也会生出畏惧。 直到刘大娘从绣坊归家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