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名?”许翡展开纸张,睨着战战兢兢的裴珈,心气尤为不爽,厉声吓唬她,“写名作何?” 裴珈咬着下唇,有点委屈,眉头微蹙,诚实小声说,“……好奇。请陛下不要怪罪她们,是我叫她们打听的……” 剩下的宫婢勉强活到现在,够不容易的了。 要罚就罚她好了,裴珈想,许翡应该不如裴德明恐怖,要杀要剐随他便吧。 这几日每晚许翡都会来,也不与她说什么,只是坐一会儿。最开始裴珈受惊于国破的事,没有心思顾上许翡,现在稍好些了,夜里也不做噩梦了,开始头疼许翡。 她不明白,可也不是完全不懂,男人对女人,无非为这那点床笫之事。 之前有一次中秋宴上,裴珈和当朝丞相的庶女相谈甚欢,留她在宫里宿了一晚,第二日被父王撞见,当晚就听身边的侍女说她被临幸了。 那个庶女比裴珈还要小上一岁。 现在许翡一连六日出现在她的寝宫里,什么意思呢? 新皇登基,按理说他早就应该去“祭祖”,请神问天。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,是实在放心不下裴珈。派宫人打探清漪殿的消息,不是说公主做噩梦了,就是说公主没胃口不好好用膳,或者又说颈侧的伤口结痂公主总是挠。 百废待兴,许翡这边忙得焦头烂额,只有夜里抽空去亲自瞧瞧。 现在已经叁更了,最迟许翡五更就要出发去慈光寺。四周的宫婢听了裴珈的话,一通求饶声,听得他烦躁不堪,敛着眉挥手,“都下去。” 一室归于平静,许翡把纸放在烛台上燃尽,对着身后傻愣愣的裴珈道,“快去安置。” 他看她熟睡了就走,“祭祖”的事不能再耽搁了。 裴珈没说话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,许翡回过头,发现她在脱身上的寝袍。 “永安!!” 内里兜衣的纹样和莹白的肌肤展露大半,裴珈被他吼得一个哆嗦,眼里蓄了泪,抬起脸望他,“陛下是不是想要我?” 难道她鼓起勇气做出这步容易吗? 许翡对裴珈的好,超出了新君仁义的范畴。如果他想,她没有任何办法和理由说不。但是许翡迟迟没有行动,也未曾有任何逾矩。 所以许翡是在等她主动吗? “谁告诉你的?” 最卑劣最隐秘的念想被戳穿,许翡先是惊诧随后变得无地自容,在思忖是不是哪个长舌下人走漏了风声。接着很快又转成了愤怒,怒不可遏。 为什么他的公主变成了这样?以前那么无忧无虑清澈透亮的一个人,现在低叁下四地要去臣服取悦男人。 裴德明这狗贼也不知都是怎么教女儿的。 许翡痛心,眼睛里通红一片,气极反笑,“你可知旧朝覆灭,活着的女眷应当如何处置?” 裴珈自然知道的,不然她也不会觉得许翡对她过于体贴了。 “说话!”Р?18te.?蒍楍攵唯①槤載蛧阯 綪至リР?18te.?閲讀 裴珈又是一抖,垂着头老老实实答道,“充官妓。” 裴德明的女眷很多,但国破那天几乎被他手刃了个干净,抓去陪葬了。剩下侥幸逃脱的,悉数仓皇委身于朝中官员做妾当奴,好过给一群不认识的人为娼为妓。 现在就只留裴珈一个。 “嗯,知道就去。裴珈,叁日后发配教坊司。”这是许翡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,没想到是这种情形,“现在穿上衣服速速就寝!听到没有!” 好凶啊……裴珈蒙在锦衾里擦眼泪,被许翡骂完反而有点解脱,至少不用考虑怎么偿还他的情意了。裴珈有点笨,她向来不爱动脑。 可是又涌上来很多没来由的失落,许翡好像很讨厌她。裴珈本以为,他会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