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到底是怎样?玦瑛是男生,也是女生?所以玥瓔根本就是是玦瑛吧?那又为什么班上同学要隐瞒事实?玥瓔的存在与否依然无解,越是深入探究,人也就陷的越深,这下真诺的脑袋乱成一团。 「这个女生真让人伤脑筋。」 姊姊脸上透出哀伤的神情。 「怎么说?」 真诺有些心不在焉。 「她死了。」 姊姊以平淡的口气说着,反倒真诺如同刚受完恶梦洗礼而惊醒。 「什么?」 他惊叫。 「别大惊小怪,又不是真的死了,我指她的眼神。」 姊姊的模样变得有如受惊的小猫。 「那请你把话讲清楚,不要省略这么多!」 他大叫。 隔壁病床的人瞪了真诺一眼:「安静点!从刚才就吵吵闹闹的。」 真诺顺着姊姊的视线看去,姊姊的手停留在纸上,似乎正思索着什么。 「这女的很危险,说不正常也不为过。总之,别触犯她的禁忌。」姊姊嘴里说着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话:「她大概快死了。我猜。」姊姊收起本子。 没过多久,真诺的母亲回来了,而真诺离开医院。 十三、 姊姊的直觉向来准确,以真诺爱管间事的个性,他无法置之不理。刚回家,书包随地一扔,他将头部埋入枕中。 「我在作梦?我在作梦。我在作梦!」他喃喃自语,「乾脆明天问问玦瑛算了。」 那夜,真诺做了梦。 梦中,玥瓔和玦瑛面对面站着,彷若一个人从镜中看自己般,只是他们的表情截然不同,展露笑容的是玦瑛,面露愁容的是玥瓔。 「玦瑛。」他轻唤其中一人的名。诡譎的事发生了,两张脸同时回过头,接着,表情变得一致──面无表情。 他清醒,回头看向时鐘,凌晨一点,他又倒头睡去。 他又做了另一个梦,场景不同,却是个熟悉的梦,是他搬到这个城市后,夜半经常梦见的过去。 真诺坐在一辆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,那是他现在居住的城市。坐在一旁的母亲,车子在红灯前停下,在变换号志之际,真诺听见惨叫声,环顾四周,视线止于三公尺前的斑马线上,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孩子抱着一个一动也不动的人儿。一时之间尚未釐清思绪,正打算仔细观察,一隻手从旁而来,遮住视野。 「别看。」 眼前漆黑一片,四周只剩下声音,一个听来像呼唤,小孩嘶哑哀凄的叫声。 真诺又一次惊醒。 十四、 回到家后,我将书包弃置一旁,走到你的书桌前,木然注视着我和你的合照,另一方面我又思索着:为什么当那个学姊问起名字时,我回答的却是你的名字? 「玦瑛。」 指尖滑过相框的玻璃面,拉开椅子坐下。 我翻开摆在桌上白色封皮右上角还写了一个数字二的日记本,翻到三年前的今天好确认我的确重现了时间。 日记中的一段是这么写着的: 今天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破碎的娃娃,就在一个平常没什么人经过的楼梯间。娃娃好像在找人救她,不断地製造声响,走近一看,是个年纪比我小的女孩,看制服是同校国中部的学生,难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她告诉我是不小心跌倒的。她的模样整个是惨不忍睹,尤其是那扭曲的不自然的手脚。总之我打了电话叫救护车,等待之馀我们聊了一下,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,她说是有事要到美术教室一趟,跑太急才会滑倒,我想大概是为了那张画吧!离开之前她问了我的名字,我回答:「玦瑛。」让她知道也无妨,反正不会再碰面了。 日记上寥寥数语却都是实际发生眼前的事。话说回来我昨天好像也读了日记。如此一来就能解释我见到她时的冷静,我之所以回答你的名字,我的行为全被日记左右。 身体无意识寒冷起来,冷汗直流。三年后的今天学姊为何会在同一地跌倒根本无关紧要,三年前的一切的确如实重复了! 学姊手脚扭曲的画面浮现脑海:「娃娃碎了。」我嘴里唸着。 哥哥倒地的模样与学姊的幻影重叠:「哥哥也破碎了。」一滴泪滑落眼角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