勺,说到,“这些狗娘养的总是不懂礼貌,竟然敢冒犯你,我会好好揍他,看在我的面子上,饶过他这一次吧?” “不介意的话,你就吃我的这一份好了。”他说完,从另一个跟班的手中接过一盘装得满满的午餐,然而紧接着,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,低头吐了一口唾沫在那一小堆菜上。 身后的犯人响起了窃笑声。左拉威满脸笑容地把盘子递上,就像什么手脚也没动般坦荡地望向面前的老对手。幸灾乐祸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起哄,通常情况下,这样明目张胆的找茬若不回敬,在监狱里会被视作莫大的耻辱。 气氛一触即发,俊流没有放开麻古的手,并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,却发觉之前那双被愤怒夺去了理智的眼睛,已经如同两汪被搅浑的水经过了沉淀,反射出了清亮的光点。仅仅把那情绪的高峰拖延了几秒钟的时间,他就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。这个男人不会将暴力当做解决所有事情的手段,就是另第一次见到他的俊流,判定他值得交往下去的依据。 “混蛋,看什么看!你们站着干嘛,发生什么事了?”一个狱警发现了这里的异常,立刻操着警棍,粗暴地拨开周围的犯人挤进来。 “对不起,长官。”麻古这才平静地开口了,“我会打扫干净的。” “是我们的错。”左拉威仍旧是那副假惺惺的嘴脸,在狱警面前一副以和为贵的殷勤,“不小心碰倒了他的午餐,我愿意把我的这一份让给他,如果能够获得原谅……” “多谢你的好意,”麻古打断对方的话,看到狱警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,便笑了笑说,“只不过是掉在地上了,就这么扔掉未免浪费。” 说完,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一步,弯腰捡起了那块被践踏得面目全非的猪排,不慌不忙地将它整齐卷成一团,一下子全塞进了嘴里,大嚼了几口便硬是吞了下去。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先是让所有人都噤了声,等意识到了一场带劲儿的好戏就这么寡淡无味地收场,围观的犯人立刻传来失望的叹气声。 “左拉威,这份礼算我收了。”他拍掉衣角沾上的饭粒,伸手去捡掉落在一旁的盘子时,压低声音对这恶劣的男人说,“趁你还有命玩儿,下次拜托来点实在的,别尽搞这些小孩子把戏。” “急什么,我会努力满足你的期待。”他转了下那对布满血丝的眼睛,看也没看擦肩而过的麻古,而是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俊流吐出猩红色的大舌头。 “男人的妥协,真是难看啊,难看。” 斑点面前摆着已经凉了一半的饭菜,看到刚刚落座的两人,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,“我说你不会是生理期到了,提不起干劲儿吧?干嘛不和他翻牌算了?” 麻古十分少见地没有搭话,只是将手里的空盘子往桌子上一搁,郁闷地翘起腿。坐在旁边的俊流则自觉地端起手里那盘寒酸的午餐,分出了一半给他。 “还有你,小黑猫,”这种温情的画面难免有点刺眼,斑点忍不住调转矛头,“才干了几天活儿而已,就变成负责人的助手,你不知道这多招人惦记吧?我说过,你俩太显眼了,这样下去麻烦会像头皮屑一样层出不穷……”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快就像投进无底洞的石子一样没了回应,对面的两个人用几乎一致的步调拿起发黑的铝制勺子,分别吃了起来,像是谁都没在意第三个人的存在,除了活跃的咀嚼声外,气氛空出一段尴尬的寂静。 “这都是怎么了……”被忽视的青年嘀咕了一声,也只好埋头进食。 过了大概五分钟后,斑点就已经到达了安分的极限,他不知想出了什么主意,谨慎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后,压低声音对麻古说,“喂,把你的手从桌子下面给我,快点儿。” 麻古自然对这熟悉的伎俩心领神会,却也不忘嘲讽一句,“你发春啊?” “少废话。”斑点呲了下牙,故作神秘地说,“还想不想看变戏法儿了。” “是吃的?”他终于露出一抹笑,把左手伸向桌子下面。 “比那还棒。” 两人的手指互相接触到以后,斑点紧攥着的手心便松开来,将一枚纽扣大小的硬物塞给了麻古,上面蓄满了体温。紧接着,麻古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却没有低头去看,在狱警的眼皮子底下传递违禁品是有风险的,何况这多半是个刚到手不久的赃物。 他用指尖细细摩挲了一下,硬物表面刻着凸起的精致花纹,质地似乎是金属的。 “镀金的徽章,刚刚那个打扰你们好戏的白痴狱警戴的,够你吃炸猪排到饱了。”斑点一脸邀功的得意,“我可是没白看你们的热闹。” “不要命的兔崽子!”麻古低声骂了一句,顺手将东西揣进了口袋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