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你父亲的棺冢,但你父亲前日已经下葬。”李砚负手而立,尖细的指甲紧紧搅在一起,不露痕迹地挡住了木棺右边的破损。 “哦?” 也就是说,现在这个木棺里,是空的。 姜馥围着木棺慢慢绕了一圈,眼神却落在周围。 这周围十分干净,想必有专人每天打扫。刚刚下来的台阶上有很深的鞋印子,想必之前是有人看守的。 可现在却被撤走了。 前日,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? 姜馥眉头紧皱,看来她父亲的死,远没有这么简单,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? 姜馥又把眼神落回到李砚身上。 他从刚刚就一直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脸色沉得吓人。 她恍惚间又看见了他在地牢里的那个样子。 阴狠,窒息。 “那下葬的地方在何处?”姜馥一步步地靠近他,没有丝毫害怕,直至完全停住,不能再前。 极近的呼吸喷在耳畔,李砚几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,耳尖微红,尖细的指甲搅得更紧。 姜馥慢慢倾身上前,李砚梗着脖子,整个人都半靠在木棺上。 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,李砚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瓣,眼圈一点点变红。 因为他是个太监,所以她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羞辱他。 她近,他躲。 场面僵持。 李砚的上肢半撑在木棺上,几乎承受了身体的全部重量,因长期维持着一个姿势,已然发麻。 肩上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,湿意漫上他的手臂。 而姜馥一无所觉。 她执着地盯着他的眼睛,想试图从中探究出什么,但什么也没有。 她什么也看不到,只能看到她自己。 看到她自己像个饿狼一样,在猛扑一个委屈的良家少年。 姜馥轻叹一口气,从他身上移开。 难道她真的得用那颗深绿色的药丸吗? - 姜馥不肯再与他同骑一匹马,李砚半路叫了轿子,两人一前一后回府。 李砚先至府宅,杨子已在外等候。 他小步上前,附在耳边,道:“大人,那个盗墓贼已经抓到了,被关在密室里,等候发落。” 李砚轻点了一下头,狠厉从他眼里一闪而过:“好好照顾他。” “对了,他是在夫人出的那个暗道口发现的,那个地方离陵不过五公里,不知道夫人她...” 戾气一点点地从李砚身上散发出来,杨子擦了擦满头的汗,他知道他不该怀疑夫人,但实在太过凑巧,他嘴里还有夫人的裙带。 但他不说,他告退。 刚步入内府,穿着粉嫩的人儿就从里面快步跑出来,李砚莫名觉得有些刺眼。 来人上前就紧紧挽住他的手臂,颇有当家主母的姿态:“阿砚,你回来啦!” 程珏到底是练武的,一抓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,她也不顾女子家该有的矜持,一把就撕开了李砚的衣服,暴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伤口。 “你受伤啦!”程珏大叫道,急忙拉着李砚往她寝卧去,她那里有上好的膏药。 要不是她爹对他有恩,他根本不会放任她到现在。李砚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,细长的指甲缓慢地移到程珏的颈后,大门口便有了动静。 姜馥还是穿的那身黑色骑装,只不过今日出了不少汗,加上父亲的事惹得她心情烦闷,她迫不及待地想泡个澡。 刚进门,一眼就看见两个人在那拉拉扯扯,李砚衣衫半露,两人往程珏的房间走。 程珏身上穿的还是她的衣服。 姜馥愣了下,脚也没停地往里走。 程珏率先叫住了她:“你就是阿砚新娶的夫人姜小姐吧? 作者有话说: 谢谢各位宝宝的支持呀~~ 第7章 嫌隙2 程珏笑了笑,温婉道:“不好意思今日我没注意到你,姜小姐你别放在心上。” 言外之意是姜馥存在感太低了,一个废公主罢了,她根本不放在眼里。 “没事,塞外多风沙,挺辛苦的。” 姜馥蛮不在乎地点点头,示意打过招呼了,继续往里走。 这是在说她眼瞎吗?她好歹是程家大小姐,陛M.DxSzXeDu.coM